蘇錦瑟身著火紅色的長裙,半邊臉美貌傾城,描畫著精緻的妝容,雙眼眸光流動,半含秋水,令人心蕩意牽。另外半邊臉頰,覆蓋半張精美絕倫的金色面具,上面雕刻著繁複地纏枝蓮紋,毫無一絲違和感,看上去妖異又嫵媚。
蘇錦瑟看著眾人驚豔的目光,心裡那一絲緊張感徹底的消散,臉上地笑容漸深,愈發的容光動人。
蘇越將她帶去的宅子裡,那位神秘的男子,有著一雙巧奪天工的手,他能夠用針在面板上繡出栩栩如生的唯美圖案,也能鑄就鬼斧神工的精美面具。
她到底是害怕的,最後一刻她退怯了,選擇面具。
蘇錦瑟撫摸著與她的臉十分契合的面具,看向不遠處的商枝,她勾了勾唇,將左手搭在彩畫的手心,緩緩地朝郡王府而去。
商枝挑了挑眉稍,蘇錦瑟居然沒有事,反而更加光彩奪目的出現在眾人面前。
她陷入沉思,蘇元靖的暴怒並非虛假做作,難道是蘇錦瑟叫人背鍋了?
商枝覺得極有這個可能,她望著被護衛攔下的蘇錦瑟,唇邊浮現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枝枝,你看見誰了嗎?”秦老夫人久等不到商枝,掀開簾子看著商枝望向嘉郡王府門口,不禁出聲道:“你要去打招呼嗎?”
商枝轉過身來,巧笑嫣然地扶著秦老夫人下馬車,“我見到蘇錦瑟了。”
秦老夫人臉上的笑容隱去,目光銳利,看一眼門口,冷淡地說道:“我們進去吧。”
商枝頷首,扶著秦老夫人的手臂,與她一起進府。及近府門前,聽見護衛對蘇錦瑟道:“平陽候府有邀請帖嗎?”
蘇錦瑟臉上的笑容一僵,往年平陽候府都有邀請帖,嘉郡王與秦老將軍關係十分要好。今年因為秦玉霜的事情,家郡王府不再送邀請帖去平陽候府。嘉郡王府地位不一般,郡王妃過六十的壽辰,來的都是達官顯貴,她如何也不能夠放棄這一次的機會!
“我是將軍府的外孫女,今日特地為郡王妃祝壽。”蘇錦瑟心裡惱恨,面上笑容不變。“你們不若派人進去通傳,就說錦瑟給郡王妃奶奶拜壽。”
文嫻正好走下馬車,聽到蘇錦瑟的話,‘噗嗤’笑出聲,“這年頭賤人不少,就是沒見過這般臭不要的賤人。你算哪門子的將軍府外孫女?不就是平陽候與一個浪蕩寡婦生下的賤種,就連庶出都比不上的野種,也好意思開口說自個是將軍府的外孫女!鳩佔鵲巢,真將自己當做鳳凰!”
蘇錦瑟臉色青白,恨不得將文嫻的臭嘴給撕了。
文嫻冷笑道:“喲,惱羞成怒了?你娘立著牌坊做婊子,她的亡夫看不過眼,顯靈將牌坊給劈了。真是好笑死了,還有臉說是我亡夫感念她的堅貞,只怕要把人給氣活了吧?”
幾位夫人小姐聽到文嫻的話,掩嘴遮笑。
興寧侯府與平陽候府那檔子事,京城裡算是家戶喻曉了,各位夫人小姐拿來取樂的笑話。在外可不敢多說,顧忌著皇后。
文嫻是文貴妃一派的人,文貴妃與皇后向來不對付,文嫻嘲諷蘇錦瑟,未必不是在暗嘲皇后。
畢竟皇后娘娘有眼無珠,錯將婊子當節婦,是文貴妃很好拿捏的把柄。
蘇錦瑟心生怨恨,一口淤血彷彿堵在嗓子眼,吞不下,吐不出。
文嫻看見秦老夫人過來,臉上的笑容更燦爛,她正想開口說什麼,陡然看見秦老夫人身邊的商枝,臉上的笑容凍住,生生止住腳步。
她不再是荊釵布衣的裝扮,時興的嫩綠色長裙,清新脫俗,宛如一朵出水清蓮,清雅高貴。這種清冷氣質仿若渾然天成,你根本無法想象她不過是鄉野的村姑。
只是機緣巧合,解開秦老將軍的對子,她便得到貴人賞識,青雲直上。
文嫻第一次,居然對一個出身不如她的人,產生妒忌。
“都站在門口做什麼?都進去。”秦老夫人發話,諸位夫人小姐看完熱鬧,也便不再逗留,轉身進府。
蘇錦瑟看著秦老夫人,淚水漣漣,“外祖母。”
秦老夫人看都不看她,挽著商枝入府。
蘇錦瑟眼睛發紅,死死盯著商枝與秦老夫人的背影,遠遠地彷彿還聽見他們對她的嘲笑聲。看著將她攔在外面的護衛,心中生出莫大的恥辱,從未有人將她拒之門外過!
這一刻,想要權勢的慾望十分強烈。
終有一天,她要將這些嘲笑她的人狠狠地踩在腳底下!
就這般離開,蘇錦瑟心有不甘,忽然她看見興寧侯府的馬車,臉上揚起一抹柔美的笑。看著從馬車上下來的興寧侯夫人,她乖順地喚一聲,“伯母。”
興寧侯見到蘇錦瑟,詫異一瞬,之前聽侯爺說蘇錦瑟是顆廢棋,不必花費太多的心思。如今再見,比她平時更美豔動人了。
“錦瑟,你不進去?”興寧侯夫人眼底含笑,看著站在門口的護衛,眸光閃了閃,“和伯母一塊進去吧。”
護衛見狀,不敢再攔蘇錦瑟。
蘇錦瑟跨入嘉郡王府,暗暗發誓,她一定要出人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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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夫人是特地領著商枝在嘉郡王妃面前過一過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