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夫人頓時神清氣爽,身子骨也利索了,翻身從床上坐起來,對商枝說道:“我先回府了,你剛剛進京,一定會很忙,我在府裡等著你。”
生怕商枝待會冷靜下來改變主意,秦老夫人拽著秦老將軍腳下生風的離開。
商枝:“……”
薛慎之看著二老離開,走到商枝的身側,見她望著院門出神,輕聲詢問道:“你想去哪裡看一看?等下我陪你出去走一走。”
商枝轉身抱著薛慎之腰,她只是想爺爺奶奶了,那個時候她在醫院實習,爺爺奶奶走的時候她都沒來得及看一眼,是她心中最大的遺憾。所以看著秦老夫人與秦老將軍,她心中感觸特別的深,不想讓他們留下太多的遺憾。
商枝悶聲說道:“我想要去銅雀街,置辦一些物件,還想嘗一嘗京城裡的特色美食,今晚上我們不回家吃飯。”
薛慎之的體貼細緻入微,他知道她心情不太好,適才帶她出去散心。
“好。”
薛慎之微笑著,抬著手向商枝伸去。
商枝柔軟細膩的手掌放在他的手心,兩人十指交纏,相攜著去往銅雀街。
銅雀街十分的繁華,兩邊商鋪林立,街尾的地方擺滿小攤販,各種瓜果與稀奇的玩意兒。
商枝買了面具,吃著糖葫蘆,看著老人吹糖人。
薛慎之慢步走在她的身後,手裡拿著諸多商枝淘來的小玩意,看著她臉上洋溢著的笑容,微微一笑,給她遞過去一個剝好的糖栗子。
商枝張嘴將糖栗子咬入口中,擺弄著一旁的木雕,木雕上的生肖雕刻得栩栩如生。
薛慎之靜靜地凝視著她低垂的面容,十二月的天氣,午後的陽光溫和,柔和的光芒照在她的身上,使得她的面容蒙上一層絢麗奪目的光彩。
他與她從小便相識,可一年之前的情景早已經模糊,而從開春時她手裡拿著糠餅,蹲在院子裡用石頭畫著佛堂腳,仰頭看著他的那一雙明亮的眼眸乍然綻放出奇異的光彩,她說:“小哥,我給你治病,你用饅頭來換。”
從這一個模糊的影像開始,之後的每一幀相處,她纖細靈動的模樣,就像木雕匠手裡鋒利的刀刃將她的面容深深鐫刻在心口,再也無法抹去。
“慎之,你過來。”商枝扭頭朝著薛慎之招手,對木雕工說道:“勞煩您將我們兩的模樣雕刻在一根木頭上。”
商枝挑選一截稍粗的木頭,遞給木雕匠。
薛慎之含笑的走過去,站在商枝的身側,看著她唇邊沾著栗子屑,手指輕輕地拂過,“刻著縮影,文雅閣,我臨窗而坐。楊柳下,你坐著牛車,我們四目相望的情景。”
商枝愣了一下,轉而想到這個情景或許對他而已有著不一樣的意義,問木雕匠:“您會雕刻嗎?”
木雕匠凝神在腦中構出這一幀畫面,“我先試一試,兩個時辰後來取。”
“好。”商枝交付定金後,挽著薛慎之的手臂去茶樓裡歇息。
他們並不知道,蘇越坐在茶館二樓,緊緊盯著他們相攜的背影,滿目震驚。
她既然來京城了!
蘇越坐不下去,他想到商枝與蘇錦瑟的恩怨,還有商枝對他那一劍懷恨在心。他並不怕商枝,只是擔心商枝對蘇錦瑟不利。
他丟下銀子結賬,立即回府,直接去蘇錦瑟的院子。
蘇錦瑟在蘇元靖表露出要殺她之後,心裡惴惴不安,時刻擔心著有人要害她性命。
廚房裡送過來的吃食,她都擔心裡面被下毒,要叫彩畫嘗一口之後才敢吃。
蘇錦瑟提心吊膽的過了一日之後,心裡的恐慌非但沒有消減,反而愈發的凝重。
她心知不能坐以待斃下去,等秦景凌等人找上門來,蘇元靖為了護住自己的名聲,一定會將她與張涵嫣推出去做替死鬼!
她還這般年輕,不想這麼窩囊的死去!
蘇錦瑟想到的唯一辦法,除了殺掉商枝,便只有從秦玉霜入手。
她重傷在身,無法對商枝痛下殺手,只能在秦玉霜身上突破!
可如今秦玉霜只怕對她恨之入骨,根本不會顧念十幾年的母女情,想要勸說住秦玉霜不將事情披露出去,並且對外說她生下的是一對雙胎,眼下她能用的人只有蘇越了。
蘇錦瑟正準備喚彩畫進來,去將蘇越請來,蘇越便衝進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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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我遇見商枝了!”蘇越一進來,便將遇見商枝的事情說給蘇錦瑟,“你們兩個結仇,她如今進京,不知道會不會找上門與父親、母親相認,你多留意一點,別招她的算計!”
蘇越對商枝並無感情,反而心中排斥商枝與侯府相認,或許是因為那一劍的緣故。
只要想到商枝會在侯府中生存,他就渾身不得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