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梅花膝蓋一軟,撲通跪在地上。
完了!
婆母若是知道毛二為替她做主找商枝麻煩,攤上官司,不得生撕了她?
毛大從屋外進來,就看見陳梅花臉色煞白,彷彿想到一件可怕的事情,身子篩糠般顫抖。
“出啥事了?我剛才看見官兵來家裡。”毛大提起官差,陳梅花身體一抖,她顫聲說道:“當家的,出事了!出大事了!官差是來抓小叔子的。”
“你說什麼?”毛大瞪大了眼睛。
陳梅花嗚咽道:“小叔子是不是把商枝給殺了?手裡攤上人命,官差來找他?”
毛大臉色頓時一變,“閉嘴!毛二不會有事!他肯定是聽到風聲躲起來!”他似乎想到一個地方,急匆匆出門。
陳梅花不敢一個人留在家裡,急急忙忙追上去,“等等我!”
兩個人走出來,就看見村民們滿臉恐慌,“咋辦?這可咋辦呀!這些官差好端端的咋就這時候來村裡?現在家家戶戶搜乾淨,又去搜山,若是被他們找到,那些人不得發瘋把咱們全都給殺了?”
陳梅花一個激靈,抱著孩子的手骨節發白,這才想起附近村子造土匪洗劫。動靜鬧得太大,縣令爺鐵了心要剷除土匪,親自帶人直搗土匪窩,逃竄出十來個土匪,躲進他們棗樹村,揚言若是有人通風報信,官差查詢過來,就屠殺全村。
村民不但不敢聲張,還得為了保命給他們作掩護。好死不死,官差卻上門來了!
陳梅花不敢在村裡呆下去,她匆匆回到屋子裡,準備收拾包袱回孃家。
官差一上山,躲在地窖裡的七八個土匪,滿臉陰沉,其中一個臉上橫著一道傷疤,滿目煞氣地男人,陰森地說道:“該死的賤民!居然有人敢報官,老子不見點血祭刀,咽不下這口哦惡氣!”
“老大,我聽到動靜,那些觀察搜完村裡,上山去搜了。強子哥他們會不會被找到?”這個地窖上面是豬圈,下面不但小,而且臭氣熏天,一半躲在地窖裡,一半跑去山裡。
“走!幹一票,咱們去下個村莊!”刀疤臉下命令,幾個人從地窖裡爬出來,就近破門搶奪錢財糧草。
緊接著第二家,第三家,然後來到陳梅花家裡。
陳梅花正好挎著包袱準備出門,迎面撞上土匪,他們手裡拿著刀,刀口沾血順著刀尖滴落在地上。
幾乎是見到陳梅花的瞬間,鋒利地大刀擱在她的脖子上,冰冷的觸感從脖子上傳來,陳梅花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刀刃劃破她的面板,溫熱的鮮血流淌而出。
“啊啊啊,我求求你們放了我!我沒有銀錢,我家是村裡最窮的一戶人家,只有米缸裡還有一頓糙米飯。”陳梅花連尖叫都不敢大聲,她全身僵硬著,眼淚洶湧掉下來。“你們去拿,就……就在廚房裡。”
刀疤臉陰笑道:“老子要錢,很多的錢!你拿不出錢來,就拿你娃來抵!”打手一抓,從她懷裡搶過孩子。
“孩子!我的孩子!求求你們,把孩子還給我!”陳梅花尖叫著,去搶孩子,被土匪一腳踹翻在地上,“從我手裡搶東西,你在找死!”
陳梅花痛苦地抱著肚子,她啞聲說道:“我知道誰有錢!你把孩子還給我,我告訴你誰家有很多很多的錢!”
土匪無動於衷。
陳梅花焦急地說道:“杏花村……那裡是我的孃家!商枝有很大一片藥山,她還會製藥丸,賣給縣城的藥鋪,那些掌櫃都很巴結她,我親眼看見他們給商枝將近一千兩銀票。她住的是青磚瓦房,牛車代步。重要……重要的是她可能死了。她是無父無母的孤女,你們可以充當她的親熱去認親,她的東西就全都是你們的。”
“老大……”一個小頭目嚥了咽口水,青磚瓦房,牛車,藥山,銀票子,都沒有人繼承,“我們要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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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臉很心動,陰冷布滿戾氣的目光射向陳梅花。
陳梅花一個激靈,她連忙說道:“你們不能殺我,就這樣進去,你們會被人起疑。我孃家在那裡,明……明天我帶你們進村。”
“臭娘們,你敢耍花樣,老子手裡的大刀收你這條賤命!”刀疤臉提著刀對著陳梅花比劃著砍頭的動作,嚇得陳梅花癱軟在地上,一股尿臊味從她身上傳出。
“我……我五更天在村口等你們。”陳梅花嘴唇都在哆嗦。
刀疤臉看著陳梅花腫成豬頭的臉,陰狠的語氣帶著警告,“等兄弟幾個拿到錢財,再把孩子還給你!”說著,就帶著孩子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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