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掌櫃沉著臉沒有開口,卻也和林掌櫃是一個意思。
商枝似笑非笑地對林掌櫃說道:“你該知道我的初衷,是希望患傷寒的病患,人人得以醫治。而僅憑你們二人之力,遠遠不夠。”
林掌櫃頓時沒有聲了。
商枝繼續說道:“我之後還會研製其他幾種藥丸,都不會僅給哪一家,而是符合我條件的,都能夠推售,我希望你們能夠明白。”看著兩個人鬱悶的模樣,她忍不住失笑,“但是我能給你們優先權。”
林掌櫃眼睛一亮,連忙挪動肥胖的身軀,挺直了腰板,“這可是你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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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商枝繼續丟下第二枚炸彈,“我不是忘本的人,能有現在的成就,少不得你們二位。因此,我決定開大作坊,向二位要幾個藥童。”
林掌櫃和佟掌櫃直接被炸懵圈了!
他……他們藥店提供藥童?
這代表著什麼,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
商枝讓他們參與核心,這是對他們散發出信任的訊號!
林掌櫃激動的語無倫次,“大侄女兒,你如此念著叔。今後有叔一口熱乎飯吃,絕對不讓你吃一口稀的!”
佟掌櫃暗啐這不要臉的套近乎,他正色道:“商姑娘的事情就是同濟堂的事情。今後若有需要儘管差遣,不必客氣。”
商枝算是打一巴掌給個甜棗,林掌櫃與佟掌櫃對她感恩戴德。
若是沒有方才幾位掌櫃,只怕她尋兩位合作,他們雖然會大喜過望,十分感激她的信任,卻也明白她是無人可用,今後許多決策說不定掌握不了主動權,如今大不相同。
“兩位掌櫃言重了,你們回去後可以事先挑選一位藥童送去清河鎮回春醫館。”商枝接過一旁薛慎之遞來的茶水喝了兩口,又面容嚴肅道:“若是他們不懂規矩,我隨時會將他們遣送回去。”
“是是是,叔一定給你們安排個機靈省心的。”林掌櫃與佟掌櫃同時說道。
商枝滿意地頷首。
事情全部談妥,兩人便起身告辭。
而之前離開的幾位小藥鋪的掌櫃,離開後,上同一輛馬車。
方同一坐下來,就將在商枝那處憋的滿肚子牢騷發洩出來,“嘁,她腦子是被驢給踢壞了嗎?咱們開藥鋪不奔著掙銀子,就是為了做慈善嗎?如果不是看見她的傷寒藥影響力極大,我才懶得奉承她。規矩一大堆,還不讓人掙錢,誰樂意伺候她?”
劉向山冷笑道:“都是銀貨兩訖的買賣,偏她就翻出一套一套地花樣!你也彆氣,我們暫時先答應她,等藥搞到手之後,究竟如何賣,還不是我們說了算?”
伍慶豐心裡有些沒底,“她瞧著倒不是個好糊弄的,咱們明裡一套,暗裡一套,如果傳到她耳朵裡,不再賣藥給咱們,怎麼辦?”
劉向山十分不屑道:“她也就表面正經,說到底是為了做名聲。等名聲起來,銀子只怕自己找上門!咱們這些給她幹活的,可沒有這麼好的事情,只是給她鋪路的踏腳石!”
“她吃肉,咱們就得喝西北風!買藥的人嘴封嚴實了,若是敢走漏風聲,不賣藥給他們家裡人,還怕治不住?”方同心裡早有了算計,傷寒藥是救命藥,當然得配得起一條命的價值。
幾個人達成一致,決定先哄著商枝要來傷寒藥,等得手之後,價錢再暗中調整。
陳梅花蹲在商枝屋門口,看著一波一波的人坐著馬車離開。
心裡很嫉妒商枝,她是瞅著蘇易和蘇錦瑟朝商枝家走來,心裡惴惴不安,追過來,就看見兩個穿著打扮很有錢的老爺給商枝一把銀票。
陳梅花咬緊牙,心裡暗恨商枝,她只管自己掙大錢,吃香喝辣。為著四兩銀子,潑她髒水,誣賴她!
越想越生氣,體內壓制的怒火蹭蹭暴漲,決定給商枝一點顏色看看!
她斷自己的財路,那自己就以牙還牙!
陳梅花繞到商枝的屋後,看著一大片蔥蔥郁郁,開著小花的藥山,冷笑了幾聲,調頭就往家裡走。
她回去後,孩子躺在炕上‘哇哇’大哭,陳梅花舀一碗米湯,抱著孩子喂下去半碗,然後把孩子放在炕上,看著吳氏吃一天藥後,身體爽利許多,鑽進廚房去熬藥,順便做飯。
家裡許久沒吃過葷腥,陳梅花從六兩銀子裡摳出十個銅板買幾兩肉。她剁爛肉糜,蒸一碗肉湯給孩子吃,剩下的就全都和土豆、茄子、野菜亂燉一鍋,一家子就吃這一碗菜。
吳氏看著鍋裡的大雜燴,本來要挑刺,就見陳梅花挑揀出幾塊肉放她碗裡,眼皮子一拉,捧著碗吃飯,倒是沒有說什麼。
放下碗的時候,才咕囔一句,“老孃咋就生你這麼個窩囊廢,被人騎在頭上拉屎拉尿,都不吭聲!”
陳梅花握緊了筷子,心說她不是窩囊廢,已經知道該咋報復商枝!
吃完晚飯,收惙一番,天色擦黑。
陳梅花摸著鐮刀,揹著揹簍,偷偷摸摸爬上藥山,挑揀著能挖的藥材採挖出來裝揹簍裡去鎮上買。至於沒有成熟,沒啥用的藥材,她割麥子似的,一茬一茬割了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