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夫人道:“你給我全包起來,我給各位太太送去。”
“不用不用,夫人若是有需要,我改天給您送。”商枝立即阻攔,如果給縣令夫人全都買走,她此行目的便泡湯了。
縣令夫人不勉強,只是吩咐丫鬟將轎子裡的團扇給商枝,然後道別離去。
藥鋪裡的藥童看著有人買藥,心裡還替商枝高興呢,至少沒有白忙活。可看著她忽悠縣令夫人買藥膏,都要替她捏一把冷汗!
他連忙對佟掌櫃道:“掌櫃,那位姑娘將藥膏賣給縣令夫人,若是出問題,得要她的小命!”
佟掌櫃從櫃檯裡面走出來,看著商枝熱情地與縣令夫人攀談,最後縣令夫人將團扇贈送給她,不由得深思。他與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許多事情都瞞不住他這雙眼睛,一眼便看出縣令夫人對商枝的親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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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認識,而且關係很親近。
佟掌櫃不由得在心裡重新給商枝定位。
但也僅此而已,這藥膏沒有折騰出花樣來,他不會拿藥鋪做賭注。
商枝並不知道藥鋪裡的掌櫃對她上心裡,錦裙打個結,蹲在地上扇風貪涼。
或許是因為縣令夫人買了藥膏,不一會兒,商枝的藥膏賣完了。
她收攤,走進藥鋪,對佟掌櫃道:“我在門前擺攤沾你們的光,卻也不能連累你們,若是有人用藥膏出事,叫她去清河鎮回春醫館找我。”說著,便又向藥童道謝,趕著牛車離開。
藥童輕哼一聲,“她不是對藥膏很有信心?咋會擔心出問題,特地交代?完了!定是她自個也沒有把握。”
佟掌櫃搖了搖頭,商枝若是擔心出問題,直接叮囑客人便是。特地來藥鋪交代一句,是怕他想與她合作,找不到人啊!
——
商枝回到酒樓,秦伯言立即吩咐人上菜。
她洗乾淨手,捧著涼水撲在臉上,舒服的喟嘆。這天太熱,都想直接泡在涼水裡。
薛慎之遞給她一塊絹布,問道:“談得如何?”
商枝拿著帕子擦一把臉,薛慎之嘆息,從她手裡把絹布拿過來,認真細緻的給她擦乾淨臉上的水珠。
商枝望著他清雋淡漠的面容,一雙眸子卻十分專注,臉上綻出一抹淺淺地笑意,“掌櫃拒絕我,我在他藥鋪門前擺攤,帶來的十盒藥膏賣掉了。那些買的人用著效果好,身邊的親朋自然會去問。我想沒有哪個掌櫃能放過眼前沒有風險的商機!”
薛慎之唇邊浮現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注視著她那一雙清澈明淨的眼睛,宛如花間晨露,在陽光下流轉著奪目光華,讓人移不開視線。
商枝將帕子拿過來,放在盆裡揉搓,晾曬在竹竿上,回頭對薛慎之道:“明日我去惠民堂看一看。”
薛慎之唇角微揚道:“不必再去。惠民堂與同濟堂都是老字號藥鋪,他們並存卻又暗自有競爭。你今日在同濟堂門前做的事情,不消多時就會傳去惠民堂,等客人有了反饋,他們定然會出手抓住商機。你如今把魚餌放下去,只等著魚兒上鉤。”
商枝覺得他說的話有道理,“行,我就等著訊息。”
二人一同去樓上雅間吃飯。
秦伯言拿了一小瓶梅子酒,給商枝倒小半杯,然後給自己滿上。薛慎之的杯子裡,斟一杯溫水。
“薛弟隱瞞得太深,我原以為他是童生,卻未料到是秀才老爺。邱令元明明知曉,也隱瞞著我,虧我給他送去一個好材料!”秦伯言說得十分鬱悶,他端著酒杯一口悶下,“如今薛弟是舉人,打算何時赴京求學?”
商枝瞥了薛慎之一眼,端著梅子酒淺飲。
薛慎之端著飯碗,拿著筷子,緩緩說道:“暫時不去。”
秦伯言笑道:“也行,邱令元的學問不錯,他教你的比在國子監學的東西要強。”
商枝喝完梅子酒,空酒杯往秦伯言面前推,薛慎之淡淡瞥一眼,“淺飲即止。”
“再喝一點點。”商枝伸出手指比出小指尖。
薛慎之沉默不語,舉止優雅的進食。
他一個眼神,商枝慫了,乖乖的把酒杯收回來。
秦伯言看著覺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