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差點嚇得剁掉手指頭,她瞪著賀良廣,翻個白眼道:“那死鬼,從虎子死了,你啥時候瞧見他下山了?”
賀良廣點了點頭,“薛慎之考上解元,你不去吃酒席?”
許氏嗤之以鼻道:“又不是舉人老爺,有啥好慶祝的!”
賀良廣臉上勉強的笑僵了僵,繼續說道:“你就不知道了,解元是舉人第一名。”
“啥?你剛才說啥?”許氏瞪圓了眼睛,下巴都要驚掉了!
那個短命鬼,考上舉人第一名!
咋可能?
他不是考鄉試的資格也沒有?
“你不知道?昨天村裡人都去給他道喜了。”賀良廣很詫異,“薛解元沒有給你報喜?”
許氏老臉一拉,短命鬼躲避她來不及,咋會告訴她考上解元?
去府城考試都悶聲不吭,生怕她會去佔他便宜,鬧得他考不了試!
這些天她忙著去鎮上催婚,哪有心情八卦村裡發生啥事?她心情不佳,小許氏也不敢亂嚼舌根惹她晦氣。
“村裡人都去吃席面,你這做孃的沒去,可見他心裡沒把你當娘。你生他養他,如今有功名在身,就想要踢開你,枉費薛大虎為救他搭上一條命。如果薛大虎還在,他一心向著你,薛寧安這門親事,早就替你拿下來,哪會讓你傷神?”賀良廣的話,字字往許氏心窩子裡戳。
許氏臉色陰沉,丟掉手裡的菜刀,霍然站起身,“這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如果不是虎子,他早就見閻王!現在出息,翅膀硬了!想一腳蹬掉老孃,沒門!”她扯下幹活的圍兜,怒氣衝衝,就要去找薛慎之算賬!
“他現在是舉人,來年進京趕考,說不定就考中進士做官!你不痛不癢的鬧他,他現在拿你沒有辦法忍著你,等他做官了,你再敢拿捏他,他就能發官威把你抓起來!我若是你,趁他現在不成氣候,把他給治住,今後都聽你的!”賀良廣眸光微微閃爍,給許氏出謀劃策。
許氏擰著眉,“咋治住他?”
她真的沒有法子,如果有法子,早就出手治住薛慎之了!
哪還要等到現在,受那麼多窩囊氣?
賀良廣笑了笑,“我的法子不適用。”
他越是這樣,許氏越是想知道,“你幫我想法子治住他,我少不得你的好處!”
“你說到這份上,我不幫你想辦法,說不過去。”賀良廣把手伸進袖筒裡,“先說好,你治住他,我把地送他名下,不許要我的賦稅。”
許氏得意,就知道賀良廣無事不登三寶殿,感情是為了賦稅一事來求她啊!
嚐到舉人老孃的一丁點甜頭,許氏就忍不住心裡的貪念,到時候請薛慎之出面,周叔治一定肯把女兒嫁過來。
她催促道:“小意思,你快拿來!”
賀良廣掏出一個藥包,一個藥瓶,“這裡面是砒霜……”
許氏臉色頓時一變,尖聲道:“你叫我毒死他!”
賀良廣左右看了看,確認沒有人聽見,他沉聲道:“你聽我把話說完,這包砒霜,你下他茶湯裡,等他中毒,你就拿著這一瓶解藥,讓他簽下聽你命令,贍養你的契書。以後他若是不敬你,不奉養你,拿著這張契書去告官!他一定被你治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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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氏心裡發怵,雖然有解藥,萬一毒死人了呢?
她可是要償命的!
賀良廣目光晦暗,把藥粉往袖子裡一藏,作勢要走,“算了,我就知道這法子不適用。你以往那般欺負他不打緊,你是生他的娘,他還能記恨你,今後再一起算總賬不成?”
“等等!”
許氏想到過往對薛慎之的種種,後背驚出冷汗,咬了咬牙,伸出手,“把藥給我!”
賀良廣把藥給她,再三叮囑道:“紙包裡是砒霜,瓷瓶裡是解藥,你可別搞混了!”
“行了,我記住了!”許氏衝進屋子裡,叫起薛寧安,擬一紙霸王條款契書,揣進懷裡,就往商枝家走去。
賀良廣遠遠地看著許氏進商枝家大門,唇邊流露出略有深意的笑容。哪裡有什麼解藥?瓷瓶裡的東西,比紙包的砒霜更毒而已!
他抬頭望著藍天白雲,今日天氣是真的好,連日來的鬱氣消散,閒散地往家中走,根本不知道有噩夢在等著他!
推開門,‘砰’地一聲,一悶棍打在賀良廣頭上,他頭腦發暈,‘砰’又是一棍子打在他雙腿上,撲倒在地。
兩個人從門揹走出來,鉗制住賀良廣的雙手,用麻繩捆起來,一隻手按著他的腦袋,將他推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