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啥?你們在幹啥?全都給我住手!”賀良廣大喊一聲,眯著眼睛看向商枝,“誰准許你在這裡造房子?你買了這裡的地皮嗎?我批准了嗎?”
木匠準備拋梁,鄉鄰們摩拳擦掌,就等著這一刻,搶灑下的銅錢。
哪裡知道,被突然冒出來的賀良廣打斷!
“里正,你這不厚道,商丫頭新房造多久了,你早不阻止,等上樑再來阻止,缺不缺德?”鄉鄰們受過商枝的恩惠,忍不住出頭幫商枝說話。
賀良廣冷笑道:“上樑咋了?她就是住進去,沒有地契,我也得叫她把屋子拆了!”
商枝臉色陰沉,賀良廣擺明是特地在上樑的時候過來找茬!
陳族長也不滿,他走過來說道:“良廣,有啥事等儀式結束再說。”上樑是大事,即便颳風下雨,也得進行下去。賀良廣這個節骨眼上過來,居心不良。
賀良廣就是居心不良,他屁股上挨的板子全都是拜商枝所賜,這口惡氣不出,他心有不甘!
聽見她在藥山下造房子,開基的時候他就想過來,後來改變主意,等她造得差不多快好的時候,再過來找人把商枝的屋子給拆了!
他等來等去,覺得上樑的日子最合適!
特地挑這一日找商枝晦氣,怎麼會輕易的算了?
“她這屋子建在別人的山地,拿不出地契,這樑上上去,也得拆了。我來的正及時,給你們省事做!”賀良廣看著商枝的新屋,心裡嫉妒,打定主意要將這屋子給拆了,“來人,把梁給拆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賀里正,好威風啊!”商枝看著他靠在賀平文身上,氣勢洶洶的模樣,冷笑道:“說拆就拆,你有啥證據這造屋子的地不是我的?還是說,你給龔縣令杖責二十大板,不是打爛屁股,而是把腦子給打壞了?”
賀良廣聽到商枝這句諷刺的話,臉頓時拉長。“我在就事論事,村裡的規矩,誰要造房子,買地契。若是建在別人的土地上,土地的主人不在,我做里正的得替他做主!你這屋子今兒不拆了,往後鄉鄰都在別人土地上造房子,不是亂了規矩?”
陳族長皺眉,“良廣……”
“陳族長,你今日通融她一次,下次我把屋子造你家地裡,你答應嗎?”
當然不能答應!
陳族長愛莫能助,賀良廣找茬,他是拿捏著把柄,商枝理虧,除非她手裡有地契,賀良廣便不能挑事!
“商丫頭,你有這地的地契嗎?”
“有。”
“這地是秦老爺的,他當初在賀平章考秀才的酒席上把這塊地給買了。咋可能是她的?”吳氏‘呸’了一口唾沫,“臭不要臉的東西,秦老爺把地交給你打點,你就霸住這地當做是自個的?”
吳氏在一邊看熱鬧,想著商枝住氣派的青磚房子,心裡酸溜溜的。現在賀良廣找茬,她忍不住幫腔。
“你們都是拿過秦老爺開的工錢,現在他的地給人強佔,你們不給做主,還阻攔里正主持公道。我看是她給你們幾個臭錢,你們就昧著良心替她說話,不怕遭天譴報應?”
鄉鄰全都記起來,但還是覺得賀良廣不近人情。可地不是商枝的,被吳氏一說,全都不再吭聲。
賀良廣見開始為商枝和他作對的鄉鄰,全都啞了聲,指使著壯漢去卸梁。
“住手!我看誰敢把我的屋子給拆了!”商枝目光冰冷的看向賀良廣,“你腳下踩的這塊地不但是我的,這一整片藥山都是我的!”
“你的?你說是,就是你的了?”賀良廣譏誚道,他有十成的把握,這地契是在秦伯言手裡,商枝就算從秦伯言手裡買回來,也得經他的手!“這塊地的地契上寫著商枝的名字,我就跪下給你磕頭賠罪!”
懶得再和商枝廢話,手一揮,“給我拆!”賀良廣見壯漢畏懼商枝,他指使著賀平文去拆,自己撿起地上的鋤頭就去砸門框。
商枝抓著賀良廣手裡的鋤頭木柄,往後一拽,賀良廣往前跑得太急,商枝這一拉,他猛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啊!”賀良廣痛呼一聲,傷口剛剛癒合,這一摔,屁股都摔成兩瓣了!
他捂著屁股就要站起來。
商枝按著賀良廣的肩膀,用力往下一壓,賀良廣臉色都白了,痛得快要背過氣去,“賤人!放開你的手!”
賀平文見他爹被商枝一隻手壓坐在地上,痛得起不來,他大步走過來幫忙。
這時,茶花氣喘吁吁的跑過來,把手裡的紙遞給商枝。
商枝拿過來,勾著唇笑道:“里正,你老胳膊老腿,行動不方便。既然坐在地上,就別起來,省得待會還得跪下去。”
賀良廣屁股上針扎一樣的疼,他動都不敢動一下,破口大罵,“賤人,你再不撒手,待會我叫你好看!”
“是嗎?在這之前,里正先跪下來給我賠罪。”商枝把地契擺在他的面前,指著官印下面‘商枝’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