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仙坐在門口切草藥,遠遠見到商枝,一骨碌爬起來,匆忙收拾東西放進屋裡,‘啪’地把門關上。
一隻手頂著門,用力往內推了推。
“李大仙,我有話和你說。”商枝靠在門上,不給李大仙把門合嚴實。“你那日看見李寡婦偷竊我的銀子,她放火燒我的屋子?我請你出堂作證。”
李大仙隔著門道:“我沒看見,什麼都沒有看見!”
“哦……那你一定知道她是去偷我的藥方子?”商枝話音一落,身體失重往屋裡倒去,她扶住門板,就看見李大仙青黑的臉,“你這人咋這樣?是誣賴上我?我作證?我啥也不清楚,難不成給你做偽證?你不怕吃板子,我害怕吃板子!去去去,你要找去找別人,別來煩我!”
商枝抱胸道:“李大仙是上年紀,才記性不好?我幫你回憶一下,看你能不能記起來?”
李大仙眼珠子一瞪,氣怒不已,“你到底想咋樣?”
商枝自顧說道:“你見我醫術突飛猛進的增長,惦記我師父留下的藥方。李寡婦找你保胎,你對她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煽動她去偷藥方,你再想辦法把藥方抄錄下來?”
李大仙臉上的肥肉抖了抖,就聽商枝繼續道:“你想要藥方,直說就是,何必彎彎繞繞?你若是肯出堂作證,我會報答你的!”
李大仙臉上正在顫抖的肥肉僵住,他怔愣在那兒。
商枝笑道:“記起來了嗎?”
許久,李大仙才嘆了一口氣,拍了拍腦門,“你看我真是上年紀了,咋把這一茬給忘了?李寡婦上你家偷了銀子,付我診金。昨夜裡,我路過你家,正巧撞見李寡婦縱火燒你的屋子。”
商枝嘴一勾,他到底是路過,還是特地不死心去偷藥方都不重要。
一行人去衙門。
龔縣令穿著官袍坐在上首。
衙役押著李寡婦、賀良廣跪在地上。
商枝站在一旁,向龔縣令行禮。
“民女狀告李寡婦偷盜銀子,縱火燒燬民女的屋子,請大人為民女做主。”
商枝把路上來時寫的狀子傳遞上去。
龔縣令看後,猛地一拍驚堂木。
“李氏,你可認罪?”
李寡婦抖得如篩糠,顫聲說道:“民婦冤枉!青天老爺,民婦是被冤枉!”
賀良廣急忙說道:“大人,李寡婦膽小怕事,一隻螞蟻都不敢踩死,咋會放火燒房子?她才流產不久,一直躺家裡養身子,她男人問我借一兩銀子,給她調補身子。”
“青天老爺,我和她有舊怨,商枝自個不注意,家裡走水,她就誣賴在我頭上,往我頭上扣屎盆子。”李寡婦受了天大的委屈,哭得傷心欲絕。“您可得為民婦做主,還民婦一個公道!”
商枝道:“大人,我有證人。”
龔縣令道:“傳證人。”
李大仙緩步進來,拱手作揖,“草民李大壯,人喚李大仙。出堂為商丫頭作證,李寡婦五月十一在她家中行竊,爭執間流產,那時請我給她診病保胎,胎兒未能保住,李寡婦對商丫頭懷恨在心,五月十四半夜一更天縱火燒屋。”
李寡婦咬牙,心裡恨毒了李大仙。不知道商枝是用什麼辦法,說動李大仙作證,可她不怕。
只要拿不出證據,她咬死不承認!
李寡婦淚水漣漣,哭得要昏厥過去,“你們好黑的心腸,我哪有得罪你們,把我往死路里逼!一個個紅口白牙糟蹋我,往我身上潑髒水。你們拿出證據來,我就認了!”然後,有攀咬商枝,“大人,商枝她醫死人,你可得把她抓起來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