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高大的身形,站在墨風禾的身前,足足高出了她大半個身形。
垂眼瞥看了墨風禾一眼,君懷聞的眉頭下意識地皺了皺。
他想到初次和衛絮見面時,自己笑她個頭不高,如今看來,放在女子中,衛絮的個頭已經算極為好的了。
思緒中一旦有了衛絮,君懷聞周身的氣息明顯柔軟了下來,雙眸有些走神,看著不知名的地方。
墨風禾本是低著頭的模樣,卻是聽君懷聞許久都未開口,視線緩緩抬起,小心翼翼地看向了男子。
線條分明的下頜,薄唇緊閉,高挺的鼻樑上是一雙凝著沉沉氣息的黑眸,黑髮披散在身後,君懷聞周身散發著平靜卻又濃烈的冰寒之意。
那是墨風禾從未接觸過的一種氣息,不過就是一瞬間,便將她整個人吞噬而下。
下意識地重重抿了抿唇,墨風禾的聲音放低,越發小心了起來:“君……君帝……”
她站的位置離君懷聞太近了,若是一個快速抬頭,許是就能觸碰到君懷聞的胸口。
男子沉重的氣息已是將女子整個人所包裹,偌大的內殿中一片寂靜,墨風禾幾近可以清晰地聽清楚自己那越發加快的心跳聲。
女子的聲音極為柔弱,卻是足以讓男子的思緒回過,眼眸重重一眨,男子眸子已是對上了墨風禾那雙其實並不清澈的眼。
右眼微微眯起,打量墨風禾不過就是短短一眼的時間,君懷聞的聲音已是帶著濃烈的漠然落了下來:
“誰教你的?”
話音入耳,墨風禾完全沒有明白君懷聞說的是什麼,只是下意識地應了一聲:“啊?”
“在這君凌宮內,膽敢站著?”
漠然的聲音反問出口,君懷聞的身形已是轉過,重新向著床榻方向走去。
墨髮隨著男子轉身的動作微微蕩起,留下了極為淺薄的沉穩香氣。
墨風禾並未即刻反應過來,愣了有好些許,才是收回了自己的視線,雙膝猛然跪在了地上,頭垂下:“風禾不懂規矩,還請君帝恕罪。”
君懷聞早已是再度在床榻邊坐了下來,身形略略靠著,漠然的目光看都未看墨風禾。
重重地嚥了咽口水,墨風禾跪在地上,視線小心翼翼地抬起看向君懷聞,害怕和竊喜並存,跪著向著君懷聞的方向走了好幾步:
“君帝,風禾知錯,請君帝……”
恕罪兩個字還未完全說出口,君懷聞的聲音已是沉沉落下,打斷了她話。
“是席綰燈教你,在我面前這樣自稱的?”
君懷聞是何等的人,在這三界中已是上萬年的年紀,如何會看不出這女子的心思,只消一眼,心頭冷笑更甚、
墨風禾再度一愣,視線不再垂下,抬起眸子看向君懷聞,面上一片茫然,定住了許久,才是回了話:“不……不是的……風禾只是……”
下一瞬,君懷聞的眉眼已然是狠狠凜了起來,單手揚起一抹妖氣,瞬時便扼住了墨風禾的脖頸:“髒了我的耳,你這舌頭,也別想要了。”
雙眸猛然睜大,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無法呼吸,墨風禾的視線中係數都是驚恐,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得是反反覆覆費盡所有力氣點頭。
凜起的眉頭緩緩舒展了一些,手中控制妖氣的動作鬆開了一些,君懷聞的整個身形已是窩進了自己被被褥中,身子側躺著,本就寬大的衣衫從肩頭滑落,露出了他精壯的胸膛。
可是這一次,墨風禾已是再也不敢亂看亂想,視線迅速垂下,感覺到那抹妖氣還在自己的脖頸處纏繞,跪在地上,一動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