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語至此,停頓了片刻,祝雅似是猶豫了一瞬,在考慮究竟該如何去說,停頓的時間不過就是兩次眨眼,聲音已是出口:“君懷聞動手,將墨堃夫妻兩人殺了。”
卻沒料,下一瞬,司馬言的目光沉沉而落,聲音裡沒有任何的猶豫出口:“當真?”
反問,透著十足的質問之氣。
祝雅的目光明顯停滯了一瞬,卻是並未閃躲,徑直落了聲:“自然。”
“師姐同我也不說實話嗎?”
司馬言向來聰慧,卻是從未外露,從來都是沉沉內斂,不知怎的,此刻的情緒竟是有了些波瀾:“衛絮同墨風禾情同姐妹,乃是旁人不可比擬的感情。”
“那日,你們是四人過來的,若是君懷聞出手,以衛絮對於墨風禾的感情,她怎會不出手阻攔?”
“除非,”
“是衛絮。”
字句清晰,沒有任何的邏輯錯誤,幾近被司馬言整個人所說中。
這一次,祝雅的眸光終是閃躲了一瞬,旋即轉過,看向了別處。
倒是高楚,在聽到司馬言的言語後,出口反駁:“不,當日,的的確確是君懷聞出手,殺了墨堃夫婦兩人。”
“便算是君懷聞動的手,那也定是衛絮所準允的。”
“不是嗎?”
這一次,司馬言的語速很快,迅速接下了高楚的話。
又一次,寂靜在三人間流轉。
是了,司馬言全部說中了,所有的事情,皆是如司馬言所說的那般,沒有一絲一毫的誤差。
看著兩人同時緘默,司馬言自己都是愣了一瞬,蜷起的手指輕輕舒展了一瞬,轉過眸子,重又看向了墨府的方向,心頭,越發沉了下去,自己何時,竟是會變成這樣,聽聞關於墨風禾的事情,情緒波動竟是如此之大。
眼眸重重閉了閉,司馬言的腳步已然邁出了第一步。
“那是你不知曉,這墨府,是如何對待衛絮的。”祝雅的聲音本就悅耳,垂下的眼看到司馬言的腳步有了動作,輕聲出了口。
“衛絮對墨風禾的好,我們都是看到的。”
“可是在墨府眼中,衛絮就是一個賤丫頭,是擠掉了墨風禾的賤人,是害墨風禾被逐出長恨閣的吃裡扒外的狗東西。”
“這些,你並不知曉。”
不知為何,在感覺到司馬言那明顯的沉怒情緒後,祝雅那要解釋的心緒明顯濃郁了起來,平靜的聲音出口,一字一句,在給司馬炎解釋。
本是邁出的步子停住,司馬言背對著祝雅高楚兩人,沒有轉身。
“你若是看到當時的墨家人,你定也會怒意上頭,忍不住會出手的。”
言語到最後,祝雅似是輕輕地嘆了口氣,而後輕搖了搖頭:“可是衛絮,又有哪裡做錯了呢?”
是啊,衛絮哪裡做錯了呢?
衛絮哪裡都沒有做錯啊。
“什麼人在那邊?!”便是這一片寂靜間,墨府門前已然傳來了高揚濃烈的質問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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