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懷沙下巴抵著她的肩窩,蹭了蹭,聞到她身上清雅的馨香,手臂微微收緊了些,“這不是你的錯。”
是啊,她不想讓出自己的男人,那白氏呢?白氏一直都仰望著他的鼻息過活。
她沒有錯,白氏也沒錯。
那麼,錯的人又是誰?
“她今天與我說了很多……”
甄榛絮絮叨叨的說著,有些淩亂無章,他安靜的傾聽著,用自己的溫暖告訴她他的存在。
白氏說,她從成年就開始跟著他,比甄榛認識他的時間還久。
他曾經想給她側妃的名分,可她覺得能常伴於他的身側,這輩子已經足夠,所以她拒絕了。
她最遺憾的就是沒能為他生一個孩子,屬於他們兩人的孩子。
她很嫉妒甄榛,她以為他生就冷情,這輩子不會再改變,可沒想到隨著甄榛的出現,一切都變了——甄榛讓她見到了一個完全不同的他,一個讓她幻想過無數次,卻從來沒出現在她面前的模樣。
嫉妒讓她不再甘心,當流言生起時,她終於忍不住推波助瀾。
她以為,這樣會讓甄榛被冷落,以為他會回過頭來發現她的好,回到從前一樣。
可是她想錯了,他只來過一次,很快又離開——那漠然的目光直到此時仍刺痛著她,他連正眼看她一下都不再願意。
她絕望的知道,他全都知道了。
他的性子她再清楚不過,最容不得自己人背叛,她做的事已經讓兩人一切都無可挽回……
甄榛覺得很奇怪,自己知道這些居然一點也不生氣,反而生出了一種無可遏制的悲哀,卻不知這份悲哀是為了白氏,還是為了自己。
很累,累得不願去多想。
燕懷沙又收緊了雙臂,將她牢牢圈在自己懷中,深吸一口氣,呼吸間滿滿的全是她的氣息,“都過去了,以後,只有我們兩人。”
甄榛背靠著他,望著外頭又開始細雨連綿,雨聲悉悉索索,煙雨迷茫間,院子裡有種說不出的寧靜。
嗯,從今以後,只有她和他。
翌日,白氏自請遷居別莊。
不知白氏跟琳太妃說了什麼,白氏的移居並未招來琳太妃只言片語,反而將甄榛召進宮去,別別扭扭的聊了許久,甄榛回府時帶回了一大堆物件,很明顯是太妃娘娘變著法子在表達自己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