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榛抓住他的手,笑盈盈的說道:“來,我給你看手相。”
“你還會看手相?”他有些好奇,這丫頭怎麼都會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甄榛斜睨著他,“行走江湖的人怎麼能沒有幾個混飯吃的手藝?”
恐怕是坑門拐騙吧?
他在心裡說,不過他不會將這話說出口,惹毛了她,那可就不好玩了。
攤開掌心,卻是有些忐忑。他並不在意命學,可是他在意甄榛的想法,年幼時也有道士給他看過手相,說他命中帶煞,命克親友,註定一生孤單。
他原來也以為自己這輩子就這般一個人過了,似乎也沒什麼不好,那些風花雪月在他眼中也不過是浮華,可是真的嘗到了情愛的滋味,才知是這麼的令人難以自持,得到一些,就想得到更多,直到天荒地老。
甄榛已經開始絮絮叨叨的說起來,“這是人紋,代表一個人的本身,停於無名指與小指指縫最佳,其中又以細且深為好……”
她的聲音很輕,彷彿在呢喃,又彷彿在耳語,如晚風般柔和宜人。
白嫩的手指輕輕劃過他的掌心,微微發癢,卻攪得他心裡微波蕩漾,眼中溢滿了自己也不知道的柔情。
“這是天紋,代表一個人的姻緣。”微微發涼的指尖從他的小指下掌邊,沿著一條掌紋,慢慢劃向食指,“唔,我看看啊,你的天紋長且向下彎,意味著……”
甄榛的眼睛忽然有些發酸,彷彿有一隻手在大力蹂躪著她的心,痛得一個字也說不出。
燕懷沙見她突然停住,望著自己的掌心不說話,心也提了起來:難道他的天紋不好麼?
接著,他聽甄榛柔聲說道:“天紋長,說明懷王你是一個長情之人,深,則說明你以後的妻子賢淑聰慧,你們能相知相守,白頭到老……”
他有些懷疑,不過他寧願相信這是真的,亦或者……他忍不住笑起來,低低的笑聲壓抑著,胸口微微震動著,在半明半暗的閣樓裡顯得有些曖昧,卻十分的迷人。
甄榛一撇嘴,斜睨著他,“怎麼?不相信麼?”
他忍著笑,連連點頭,“信,我信。”
“那你笑什麼?”分明就是在笑她,不是不相信是什麼?
他反握住她的手,輕輕的揉捏著,很是愉悅的樣子,“我只是笑,有人自賣自誇,一點不知羞。”
甄榛的心一揪,差點落下淚來,卻強忍了隱痛,嗔道:“誰自賣自誇了?現在京城裡不知多少佳人等待懷王青睞,哪個不是賢淑聰慧的美人兒?”
她的聲音有些發澀,可是燕懷沙太高興了,以為她在吃醋——還有什麼比自己喜歡的姑娘為自己吃醋更說明她心意的?她真是在意他的。他第一次發現,相知相守,白頭到老這些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字眼原來是如此美好。
這個世上最奢侈的願望,也不過如此了。
他將她拉近,下巴抵著她的肩窩,低聲耳語:“旁人的想法與我何幹?我只在意一個人的想法。”
“你在意不在意跟我有什麼關系,我不跟你說了。”甄榛不敢再將這個話題繼續下去,只怕自己就要忍不住,怕自己承受不住他這樣的深情。
燕懷沙不知該怎麼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他覺得自己從未如此開心過,胸口好像脹滿了什麼,讓他收緊了雙臂,將她納入自己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