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你叫錯你夫君的名字了。”宥連策提醒她,“這要傳出去可是殺頭的罪呢。”
呃……自打他倆被女王逮回北錫,“詠葭”與“宥連策”便從此不複存在,她自然是做回墨辛郡主,算給墨家一個交代,而他則被女王賜名世休公子,暗喻事事皆休,並領了左丞印綬,官居一品大員,潛心輔佐女王處理朝政之餘,最大使命是盡快令郡主受孕誕下小世子,好讓北錫的江山社稷後繼有人。
墨辛順了順氣,“多謝夫君提點,保了本郡主一條小命。”
“娘子不必客氣,那麼現在我可以幫你簪花了嗎?”不死心的某人撚起案上一支玉簪,笑眯眯的問。
墨辛一把擋下他,“你又不是不知道,按製成了婚的郡主是不得居於宮中的,女王陛下不顧滿朝文武反對硬將咱們留下,本已遭來諸多非議,你不但不謹言慎行還常常不上朝,昨日禦書房有訊息傳說多位大臣聯名上疏彈劾,我拜託你能不能收斂點,別老給女王陛下惹麻煩?”
世休一聽“彈劾”二字幾乎流下激動的眼淚,“哀哉呀,我是日夜盼夜也盼,盼得脖子都長了,真虧那幫老小子忍得住,現在終於上疏彈劾了,我想我該到廟裡去燒香還願。”
當初大丈夫一怒為紅顏,拋卻江山獨愛美人兒,本以為從此天涯海角做一對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神仙眷侶,奈何貝嵐那老妖婆無恥的硬是橫插一槓,挾墨家的救命之恩逼娘子重歸北錫王室,所謂娶妻隨妻,尚未嘗夠新婚甜蜜的他不得不忍辱負重,困於北錫重重宮闈之中。
墨辛愣住半晌才恍然大悟,咬牙切齒道:“所以,你是故意不上早朝的?”
“老妖婆隻手遮天,身邊能人又一大堆,我上不上早朝有影響嗎?再說了,我的主要功用是生娃,可想而知夜裡得有多勞苦呀,哪裡趕得上四更天起身上朝?”世休理直氣壯道。
墨辛紅潮未退的臉蛋如今更紅得幾欲滴血,腕上攥了股暗力,出其不意朝那恬不知恥的家夥拍去,世休反應倒快,邁步躲開的同時大手橫掃而過,攬住她的腰肢,足尖點地兩個輕巧的跳躍,攜著她躍出了視窗。
從溫暖的房間乍然來到冰天雪地的戶外,北風夾著雪片刮過面頰,墨辛止不住畏寒的靠向他,而空懸的腳底亦讓她下意識揪緊他的衣領,“呀,你這瘋子又要作甚,放我下來!”
世休爽朗的笑著,在積雪的枝頭翩然起落,“帶你賞雪。”
墨辛直覺拒絕:“我不……”
誰知世休落吻於她額間,聲音輕柔入骨般道:“陪我,今天初雪呢。”
每年初雪之日於他們而言是彼此深情眷戀最為美好的記憶,期許著歲歲年年都將如此衣袂並連飄揚,好比化羽成仙遨遊天際,脫離俗世所有煩憂,唯有兩人千裡共嬋娟。
墨辛閉上眼睛,柔順的依附著他,嘴角淺勾,世休如痴如醉的睨著不放,為了這抹笑靨一年一次的恬淡綻放,哪怕付出一切皆在所不惜,哪怕是生生世世皆不厭倦。
“去哪兒?”她問出每年都一樣的問題。
“去喝一杯。”他亦給出每年都一樣的答案。
“外戚荒淫後宮且拒不上朝,正受彈劾的世休公子,誰敢賣你酒喝?”
“我也沒說要買酒喝啊……”
她拉下他的脖子,昂起嬌豔如花的小臉,嬌嗔道:“每年都一樣,你不膩麼?”
他投向她的目光炙熱得彷彿能將冰雪融化,“只要和你在一起,不膩。”言罷摟緊她直直朝酒窖方向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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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