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一定來,我保證。”宥連策拍拍他的肩,然後整整戰袍,毅然昂首走向營帳。
墨淵問詠葭:“他究竟想幹什麼?”
詠葭低頭嘆了嘆,“待會兒你便知道了。”
“……”
營帳內,郭淞狀似悠閑自得的坐著品茗,門簾撩起光影晃動,立在他身後的兩名參將霍然大駭,彷彿見鬼了般渾身僵直,郭淞不解的邊抬頭邊問:“怎麼回事……”
話未說全,手中杯盞嘡啷落地,白瓷碎片四濺,他震驚的半站起身,“陛……陛下!?”
宥連策笑晏晏的說:“想不到老城主居然還這麼稱呼我,真叫我倍感榮光。”
“你沒死?”郭淞差點話都說不清楚,兩隻眼睛粘著宥連策一個勁兒打量,生怕是自己的幻覺。
宥連策展開手臂四下瞧瞧,“莫非這身子是鬼魂的不成?”
郭淞吞吞口水,“你果然沒死……你怎麼會在北錫?”
“老城主,您這是打算與我斟茶敘舊,促膝長談麼?”宥連策不禁嘲弄。
郭淞一凜,無論他如何死裡逃生去了北錫,無論他如何讓貝嵐女王肯借兵相助,今日他們之間勢必只有一人能從這帳中走出去,於是高聲喝道:“來呀,取他首級,必有重賞!”
兩名參將自是郭淞心腹之人,一聲令下馬上拔劍相向,宥連策不慌不忙舉起佩劍,不待寶劍出鞘,那二人嚎叫著一同撲上來。
宥連策一刻未曾鬆懈過練習,有詠葭那樣高手相伴,武功造詣比原來更上層樓,而且就算放在過去他們亦不見得是他對手,這會兒剛好用他們的血來祭他這柄新劍!
須臾,隨著最後一人倒地,郭淞立時抽出長劍,趁宥連策不及喘息狠狠劈了過去,宥連策早料到他有此一招,抬手一挑輕松破了一記劍招,他道:“我的劍術最早師承於您,老師,徒兒現在技藝如何?”
郭淞穩住顫抖的手腕,緊了緊劍柄,“休要得意,看劍!”
宥連策雖面上風輕雲淡,實則全神貫注,別看郭淞年事已高,他犀利的劍法仍不容小覷,果不其然幾個回合下來,他沒佔到什麼上風,兩人打了平手。
一番金石碰撞,劍影往來,郭淞漸漸有點力弱,頓感年紀不饒人,邊勉強應付愈顯自如的宥連策,邊喘著粗氣問:“你使的劍怎有蒼岌人的套路?”
宥連策說:“我本不愛那些花哨把式,蒼岌人簡單幹脆又力主兇狠的劍法正合我意,便學了來用,老師試過也覺著不錯吧?”
郭淞甚為不齒,“鬼祟陰險的蒼岌人一向粗鄙不入流,你竟甘願同流合汙。”
宥連策震腕一劃,削了郭淞手背上一塊肉,他吃痛鬆了寶劍,宥連策順勢踢中他腰腹,郭淞當即仰面倒地,宥連策上去就踩住他咽喉處,俯低腰沖他說:“就是鬼祟陰險的蒼岌人救了我一命,更一路忠心輔佐我走到今日!”
“什麼?!”郭淞怎麼也沒想到救他的是蒼岌人,可是,蒼岌人為何要救他呢?那北錫又是怎麼回事?
不容他多想,泛著幽幽冷光的劍尖已危險的指到他眉心中央,宥連策一個字一個字問道:“為什麼要殺我?”
已成俎上肉,郭淞卻還硬氣的抿嘴不作答,宥連策腳下以斷其經脈之勢徐徐使力,郭淞馬上面色赤紅,額頭青筋鼓凸,牙齒齧破口腔內壁,血絲淌出嘴角,宥連策稍一鬆勁,他翻著白眼垂死抽息,咳嗽聲與痛苦的呻吟互相交織,與剛才的孤傲立呈兩樣。
昔日恩師腳下狼狽落魄,宥連策心情頗為複雜,他問:“我自認待你不薄,父王甚至與你兄弟相稱,可你卻為何要對我痛下殺手?”
郭淞緩過些氣,聽他所言不禁桀桀怪笑,“以兄弟相稱……又奪兄弟之所愛……得到了……又不知珍惜……殺你,便是這個道理……”
宥連策愕然,“你跟她……我父王應是不知,不然他絕做不出此等事情!”
“現在……追究這些有何用?”郭淞混沌的眼中一閃,“不過……到底你是無辜,真要怪的話就怪……”
“就怪什麼?”
郭淞悄悄夠到跌落的長劍,拼盡最後力氣揚起手的同時恨聲斥道:“就怪你跟他一樣奪人所愛!”
說時遲那時快,一支黑色羽箭淩空飛來,正中郭淞握劍偷襲的手臂,他嘶聲慘叫:“啊!”
宥連策不失時機手掌一沉,劍尖沒入眉心,郭淞再無任何聲響發出,唯長大嘴巴,猩紅雙目猙獰怒睜。
詠葭提著鐵弓進來,看著一動不動盯著屍首的宥連策,“沒事兒吧?”
宥連策沉默,過了良久,他指指郭淞,“割下頭顱,送回躍虎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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