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迎大將軍進城的人潮散去,馬車重新動起來往城門駛去,而車內兩個人的身體仍舊疊在一起對峙著。
宥連策反諷回去:“對,的確是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如果我早知道你們是一群貪生怕死之輩,當初又何必同意合作?”
聞言原本支起上身收起袖劍的詠葭複又壓回宥連策身上,但這次已有防備的他伸手一擋,一把連同袖劍一起扣住她的手腕,“同樣的把戲玩一次就夠了。”
詠葭盯了一眼受制的腕部,筋骨承接的巨大力量讓她明白自己根本無法撼動,放棄掙紮,她冷冷轉向他,恨聲道:“如果我們貪生怕死的話,直接把你這個自以為了不起,不知深淺的混賬丟在山裡自生自滅就可以了!”
宥連策雙瞳驀地一收緊,她的無禮和不斷的羞辱、嘲笑已經快逼瘋了他,今天更是嚴重妨礙到他幾乎是惟一可以獲得解救的機會,是可忍孰不可忍,不容多想他猛的揪扯住她的頭發用力拉下來,在她的呼痛聲中使勁咬住她的下唇……
“唔!”
如野獸般沒有了理智,他只想讓她難過,讓她曉得被人侮辱的痛苦!牙齒齧著她溫暖濕潤的唇瓣懲罰性的吮咬著,嘴裡嘗到的甜腥味讓他浮躁的情緒得到奇異的安撫。
而這突如其來的侵略則讓詠葭有片刻的茫然,隨即殺手與生俱來的敏銳讓她馬上做出反擊,在無法掙脫快被揪掉頭皮的鉗制後,她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的加入到唇舌大戰中,一口反咬住他的唇如小獸那樣撕扯。兩人瞠大泛出血絲的眼睛活像盯著不共戴天仇人彼此淩遲著,誰都不服輸、誰也不退讓……
剛剛迎進兩軍統帥的城門顯得有點風光過後的冷清,三三兩兩站在牆頭上計程車兵們眺望著遠去的隊伍,意猶未盡的談論著大將軍神武的英姿,以及救王有望的希冀,沒怎麼留意停在城門下的奢華車馬。
車門簾子被人從外面掀開,一個身材瘦弱的守城士兵例行公事的走上前來查問,卻不料看到車內乍現的一幕活色生香的旖旎畫面——兩個男女身體糾纏在一起,吻得是難舍難分、天昏地暗、不知今夕是何夕。
他驚得下巴都掉了下來,臉皮即刻爆紅,瞠目結舌忘了非禮勿視的道理。站在他旁邊同樣嚇得不輕的小廝總算還殘留了些清醒,告訴自己這定是詠葭為了矇混過關耍的計謀,於是吞了口口水強自鎮定的把通關文牒塞到對方手裡說:“軍爺,這是我家老爺的文書,上面有城主大人的親筆批字。”
“啊?哦哦哦……”這種時候守城士兵哪還有精神去研究文牒上寫了些什麼?眼珠子轉也不轉的盯著車內的人。
小廝抖著手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汗珠,萬分羞愧的扯下布簾,期期艾艾的問:“可、可以走了嗎?”
“啊?哦哦哦……你們走吧……”雖然只瞥見了一個側臉,但他依然看清了那個與男人瘋狂熱吻中的女人有著多麼驚人的美貌。天啊,傳言說得一點沒錯,北錫的嬴庭大爺的確是個死色鬼,他的女人個個都是天下豔絕無雙的大美人。呵呵,這下他既飽了眼福又可以拿出去炫耀一番了。
小廝幾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跳上馬車,揚鞭催馬上路,逃難似的捲起一地塵土不到片刻工夫便駛出了摩羅撒城外幾裡地,跟車外的人猜測完全相反,在車內激情唇齒相依的兩個人實則在進行著一場特殊的戰爭,一場征服與反征服的男女大對決。
宥連策懷疑自己是不是用錯了方法來對付她,這個女人簡直大膽到令人咋舌的地步,難道她不懂得男女有別,男人和女人之間應該維持一定合乎禮儀的距離嗎?他故意強吻她,想達到羞辱她的目的,結果她不躲不閃還反過來沖著他的嘴巴兇狠的又啃又咬……
她豔麗的臉蛋近在咫尺,絲絲呼吸炙熱的與他交織在一起,隔著窸窣作響的布料密實無縫貼合著的凹凸有致的女性曲線不斷廝磨他,讓體溫止不住的節節攀升,使他某個地方非常不理性的蘇醒過來……當他極力要壓制那不該産生的蠢動時,她滑溜的丁香小舌終於抓到機會勾住他的,然後毫不留情的牙關一闔。
“嗷!”
宥連策松開揪住頭發的手一掌將她推開,靠在枕頭上一邊狂喘一邊用手背抹掉破皮的舌尖湧出的猩紅鮮血,這個女人的所作所為未免太驚世駭俗了吧?!他瞪她,她卻比他更兇的反瞪回來,一臉嫌惡鄙夷。
“你……”
“我怎麼樣?”
面對不甘示弱跟自己針鋒相對的她,他居然一時詞窮,好半天才說道:“你知不知道一個姑娘家,是不可以隨便被男人親嘴巴的?”
詠葭撥開散落在頰邊的秀發反問:“你明知道姑娘的嘴巴不能給男人隨便親,那幹嘛還要親我?”
他懵,接著駁斥她:“因為要懲罰你,我說過在我限度之外不可造次!”
“無需接受的懲罰等同攻擊,那麼就該反抗。”詠葭蹙蹙眉,嘴唇被咬破,一動嘴皮陣陣撕痛。
宥連策愕然,“你這是什麼邏輯?”
“一個殺手的邏輯。”
原來是他失誤了,殺手管不著何為“尊嚴”,於她而言只有成敗和生死,都怪剛才氣糊塗了,居然幹了件極可笑的事兒。
詠葭看瘋子一樣看著突然發笑的男人,莫名其妙的問:“笑什麼?”
宥連策掀起眼皮睨她,“我要回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