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冥想中的宥連策不意看見一雙黑亮的皮靴子出現在眼前,一個模糊的印象在腦海裡浮現,他沉默著抬起頭望向皮靴子的主人。
等了半天不見他起身,詠葭幾個跳躍跳到大青石上,穿著黑色的男式獵裝,英姿颯颯的她彎下腰把擱在地上的手杖撿起來,塞到他手裡,很不耐煩的說:“別告訴我,你嚇到腳軟起不來了。”
“你回來做什麼?”宥連策霍然問道。
詠葭把雙手盤在胸前,盯著他諷道:“看來你已經把這兒當自己家了。”
“回來殺我?”宥連策沒理會她的嘲諷,直接問出心中的想法。
詠葭好笑,“殺你,還需要我動手嗎?”
宥連策順著她的視線落到那條毒蛇的屍體上,不自在的挪了挪臀部,咬咬牙拄著手杖站起來,為了不碰到受傷的手臂,他動作笨拙的試了好幾次才站直身子,頭上沁出一層薄汗,對於詠葭不但袖手旁觀而且還自顧自的跳下青石的行為,他沒有怪罪反倒心存感激,至少她讓他留住了一絲男人的尊嚴。
蹣跚著走到她身邊,宥連策問:“你的新任務是什麼?”
這男人問題還真多,詠葭冷淡道:“看好你,別讓你死。”
“讓一個殺手不去殺人,去保護人命?”
詠葭終於訝異了,為他敏銳的洞察力,“蒼岌人都會用箭打獵,單憑我射殺了一條毒蛇不足以證明我是個殺手而不是醫者吧?”她一直跟詠芫一起醫治他,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全由她縫合,他應該更有理由相信她是醫者。
“你的氣味。”宥連策微哂。
詠葭不以為然的挑起眉斜睨他,表示懷疑他的說辭,宥連策接著說:“一般人身上都有體味,尤其某些人還有各自特別的味道,比如夥夫身上的油煙味,漁夫身上的魚腥味,你哥哥身上的藥香味,但是你……一點味道沒有,我聞不到你的味道。”
聽他這麼一說,詠葭恍然大悟,身為主人麾下為數不多的幾個頂尖殺手之一,接手的具是異常艱巨的任務,有時候一個極其細微的疏失往往招來殺身之禍。既要順利的完成任務又能神不知鬼不覺銷聲匿跡,不給敵人留下任何線索,她刻意消除掉一切能讓自己暴露身份的東西,其中包括——氣味。沒想到正是這一項平時最容易讓人忽略掉的細節,偏偏被心細如發的他覺察到了,真是厲害。
詠葭雖端著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但心裡有了一些些的折服,嘴上還不忘奚落一番:“那麼英明神武的陛下,現在可否猜到是誰想取您這條寶貴的性命了?”
宥連策側頭瞪她,過了一會兒問道:“你打算怎麼保護我的安全?”
詠葭見他有意避開那個敏感的話題,勾起嘴角詭笑,“那就要看陛下您是要主動出擊,還是要被動捱打了?”
宥連策讓她一副謹遵聖旨,只要他喊往東她絕不敢向西的模樣搞得想生氣又氣不起來,她背地裡怎麼想的他會不懂?她壓根不服自己,受命保護一個身家性命懸於一線的落魄帝王,說得更難聽一點就是喪家之犬,她完全是不得已而為之,當然要找各種機會打壓奚落,而對一無所有的他來說,除了忍耐還能怎麼樣?
“你這是在報複我揭穿你的真實身份嗎?”宥連策沒有如她所願的大發雷霆,而是淡淡的調侃道。
詠葭掩飾好意外,笑得格外甜蜜的說:“您要這麼想我也不阻止。”
宥連策定定的盯著她璨笑如花的小臉,雙眼驀然一凜,道:“嬉鬧到此為止,開始真正的遊戲吧。”
作者有話要說:魚仔努力勤快的更新 可留言為毛這麼少呢?難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