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經理“以身作則”,是我們部門酒文化的領路人,一席“真摯感人”的話語比起許世友將軍的勸酒水平不相上下。
酒宴從紅酒到啤酒,從小口抿到大口幹,從酒店到ktv,從酒文化到葷段子,從前胸貼後背的饑餓到一口難下嚥的嘔吐,直喝成:
一次聚餐,上下兩場,
喝到三更,四仰八叉,
五迷三道,六親不認,
七倒八歪,橫掃八打,
九“死”一生,十分想吐。
經此一番惡戰,又誕生和發掘出好幾位酒壇後起之秀,部門的喝酒衣缽後繼有人了。
昨天喝得有多開心,今天就有多難受。
到現在,我的大腦神經不停地“跳舞”讓我知道它很缺覺,我的胃不停地“抽搐”讓我知道它很痛苦,我的肝雖然感受不到它——一旦能感受到它的時候就是大病降臨的時候,它肯定在“通宵加班”,“任勞任怨”地分解著一波又一波傾瀉而下的酒精。
我心裡默唸,你們都辛苦了!明天我一定買點豬腦豬肚豬肝好好補一補你們,再好好睡一大覺,給你們都放個“年假”。
“老高,起床沒呢?喝多了嗎?快點起來,我們正在吃自助早餐,很豐盛的,然後出去逛北江,你快點。”小葉打來電話催促。
同房間的老葛已經不見了,這個老家夥,喝啤酒像喝白酒,喝白酒像喝毒藥,總是全身而退,體檢指標全正常,我經常說他,沒出息的老男人,這麼大歲數指標竟然可以全正常,這年頭,不來個“三高”,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成功人士。
見到小葉和幾位早起的同事一起漫步北江江畔,我拖著宿醉未醒的沉重身軀勉力支援,短暫的愉悅和酒精的麻痺可以讓人一時興奮快樂,酒醒之後該面對的現實依舊如常,不會改變。
看著漫漫江水,我想起了《滾滾長江東逝水》,流動不息的江水像時間沖刷記憶一樣,一刻不停,沖走了很多記憶,沖淡了很多人和事,但是快樂的記憶似乎很容易被沖淡,而痛苦的記憶卻任憑時間流逝,依舊刻骨銘心,如果能像魚一樣,只擁有7秒的記憶,人就會永遠開心快樂。
我想起08年那次部門旅遊,“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當年的同事還剩下的一隻手就數得過來,那時候還不認識江芸,現在已基本失去江芸,世事變遷,滄海桑田。
去年的今天江芸出國,我們淚灑機場,按原計劃1年多就回來了。轉眼1年已過,我都快熬出頭了,可以倒計時等她了,誰能料到鬧離婚都已經半年,還上了一次法庭,我真得不能理解在機場哭成淚人一樣的她現在是如此的冷漠無情,或許這就是說了幾千年的人心隔肚皮,人心最難測吧。
這半年歷經了在老家擺喜酒,她的生日,領結婚證,度蜜月,我的生日,在羊城擺喜酒,出國一個又一個的紀念日,每到一個紀念日,柔軟的內心總是要被回憶刮上一刀。
記憶總是在提醒我,去年的今天你們是怎麼過的,有多快樂,今年的今天我在幹什麼,是什麼樣的心情。
6個月歷經了7個紀念日,平均不到1個月就有一次“紀念日提醒”,準時又清晰,對比鮮明又真實,越想忘掉越揮之不去,日子過得很快很快,人心變得也更快更快,感嘆有的愛情海枯石爛,至死不渝,有的只是一盆狗血,一地雞毛。
“過了今天,就再沒有關於她的記憶了”。我的腦海中仍反複想著這句話。
中午返程,古經理還是組織大家少喝了一點啤酒,“透一透”是大醉之後再喝酒的由頭,尚無任何科學依據表明“透一透”可以有效緩解宿醉感並有效防止“喝傷”,繼續長久地保持戰鬥力。
回到辦公室,大家散去,我來到小區影院觀看《滾蛋吧!腫瘤君》,眼淚幾度打轉,影片最揪心的一幕當屬女主角與母親生離死別的那一幕,演得太感人了!再聯想到最近的新聞——津城大爆炸,不得不感嘆人生難測,過好今天最重要。
我們白頭偕老,恩愛一生,最後我們也死了。
我們海角天涯,仇恨一生,最後我們也死了。
似乎也沒什麼大不了,人不就是活個過程嗎?
我馬上決定還是要帶爸媽出去旅遊,之前我說過,他們不願意去,就算了。現在我重拾決定,不能因為離婚而失去所有快樂,珍惜眼前最重要,活著就是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