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子又啞又痛,聲音漸漸小了。
“宋柏沉,我疼…”
他聲音很輕,很小,像某種小動物的嗚咽。
兩扇羽毛似的睫毛顫了顫,像蝴蝶抖動著翅膀,眼淚沾濕了睫毛,滑下臉頰。
那一刻時初覺得委屈,除了那段不愉快的開始,宋柏沉很少會這麼兇,這麼不顧他的感受。沒有前戲,讓他受傷,不顧他哭,不理他,就好似他只是個用來洩欲的工具。
宋柏沉似乎愣了幾秒,吻去那滴淚。
他最後一次射進去,緊緊地把時初鎖在懷裡,然後失去了意識。
許久,時初緩緩地坐起來,扯動起身上的傷,他抽了口冷氣,秀氣的眉皺起來。
他垂著眸,瞥了眼宋柏沉,眼神晦暗。
時初腳落在地上,xue裡的東西隨著他的走動而夾不住流出來,他進浴室把那些東西弄了出來,然後放水把身上清洗幹淨。
半夜裡手機的鈴聲十分突兀,時初站在床邊,看著桌子上不斷震動的手機,上面顯示的是“未知來電”。
他拿著手機到了客廳,按下接聽鍵,那邊十分安靜。
“你那位小男朋友還好嗎?”許久,那邊傳來慵散的嗓音。
那個聲音時初太熟悉了,在每一個半夜驚醒的噩夢裡,它都像惡魔口裡念著的詛咒,纏繞在他耳邊。時初握著手機的手指微微發抖,他紅著眼睛,幾乎咬著牙問出來:“你他媽幹什麼了?”
“嘶…別急嘛。”晏深的聲音帶著笑意,語速慢悠悠的。
時初心裡的恐懼湧上來,晏深是個瘋子,他最懂得如何摧毀一個人。在那一瞬間,宋柏沉紅著眼睛掐著他脖子吻上來的場景和晏深吸毒後狠戾的面容重合在一起,時初心裡的寒意彌漫開。
“你給他…下藥了?”他的聲音幾乎是抖的。
“哈哈哈…你就這麼緊張他?怎麼…害怕我給他用毒品嗎?”
“如果是的話,那他這輩子不也就完了…呵…靠著毒品才能茍活,被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哈哈哈哈…”
“你怎麼還不死?”時初的聲音透著恨意。
“生什麼氣呢…我不過派人給他下了點致幻劑罷了。”晏深淡淡地說道。
“兩個月內…”他收回了笑意。
“什麼?”時初不解地皺起眉。
“兩個月內,離開他。”
“哈…你憑什麼來插手我的生活。”時初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般。
“否則…我可不保證下次會是什麼東西…”晏深說。
時初握著手機的手指用力到泛青。
“小初,我不會逼你回到我身邊。”
“但是得離開姓宋的那小子,我給你兩個月的時間。”晏深說完,輕笑了聲,結束通話了電話。
淩晨三點,夜很靜,秋天的風是冷的,吹落了花,泛黃的葉子旋轉著落到地上,發出輕微的響聲。
只有小洋房的某扇窗戶透著燈光。
屋裡的人點了支煙,然而卻被煙味嗆得不停咳嗽,眼淚都咳出來。
時初碾滅了那支煙,唇角苦澀地勾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