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這些風言風語你都是從哪裡聽來的,但是瑜珠,我再認認真真地告訴你一次,你想要和離,不可能。”他眼裡的堅定並不比瑜珠少,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會有這麼強的信念,不想叫她離開。
明明她也說了,只要能放她離開,她不會將那件事說出去。
可他就是不想。
甚至在她面前,他都不敢承認自己當初做過那般算計她的事。
她願意說出去就說出去吧,他甚至自暴自棄地想,只要她能留在周家,那些事,說不說出去都無所謂。
他看著瑜珠氣到通紅的臉頰,忍不住俯身想要親親她,可不過剛做了個下低的動作,她便好似厭惡般別開了腦袋。
望著眼前的半邊側臉同淩亂的發髻,他的心登時涼了半截。
他好像也賭氣一般,非要同她面對面地親吻,掰過她的腦袋正對著自己,與她牙齒磕著牙齒,唇角撕著唇角。
他的唇被瑜珠咬破了皮,他也不管,只是與她不斷交換著彼此的氣息,親得她滿嘴血腥,與自己一樣髒汙。
只是漸漸的,他捧著瑜珠臉頰的雙手,觸到一片冰涼。
他慢慢回過理智,看著自己身下的瑜珠,衣衫不整,滿臉淚痕,沾了他血跡的唇瓣腥紅一片,全然是被人糟蹋過的模樣。
方才的爭吵與打鬧顯然已經耗盡了她全部的力氣,她此刻躺在榻上,一點掙紮的慾望也沒有,只是不斷地哭,無聲無息地哭,哭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哭到渾身都漸漸麻木,好像那樣就能麻痺自己,沒有被他輕薄。
周渡突然很想扇自己一巴掌。
捧著瑜珠的雙手不自覺慢慢輕撫上她的臉頰,替她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地擦拭著不斷湧出的眼淚。
可是眼淚怎麼可能擦的盡呢。
瑜珠閉了眼,自輕自賤般任他撫摸,源源不絕的淚水擦了又湧,叫他好像總是在徒勞地做無用功。
又慢慢的,周渡總算也不再替她擦眼淚,改成俯身抱住她,與她一樣一動不動,壓著她的姿態好像至死都要跟她待在一起,不死不休。
兩人都累了。
尤其瑜珠,被他抱著不知不覺就哭到睡著了,周渡喊人進來,收拾了一地狼藉,又親手替她擦幹淨了臉和手,將她褪去外衫,小心翼翼地塞進被窩裡。
這個秋日來的不是很美好。
他坐在床邊,望著瑜珠安靜的睡顏,好像直到夢裡睡著,她也沒有很放鬆,輕皺的眉頭叫他想要幫她撫平都不能夠。
他不過是輕觸了觸她的臉頰,她便下意識緊張到發顫,嘴裡嘟噥著他聽不分明的話。
他湊近了去聽,才知道她在喊“爹爹”。
是在指望爹孃能來救她嗎?她是真的把周家當成了一日都待不得的龍潭虎xue嗎?
周渡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靠在床頭,唯一的想法仍舊是不能放她走。
他不知道自己這樣逼瑜珠,自己日後會不會後悔,他只知道,他此時不留著瑜珠在身邊,他此時便會後悔。
什麼君子端方,什麼有禮有節,他也不過是個俗人,甚至還是個品行低劣,做了壞事都不敢承認的俗人。g
他不堪的很。
他又安靜地陪瑜珠坐了會兒,而後便下了榻,去書房喊來手下彰平。
“去查查少夫人今早下了馬車後都見了誰,事無巨細,都給我查清楚。”
作者有話說:
今晚二更結束啦!明天同樣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