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鬼哭狼嚎,慘叫聲一片,而且太多人擠著,找不到退路。
再加上抓到一個對王府的馬匹紮針之人,十瀾無法坐視不理。
怪來怪去,都是卓尤深不好,他害得那麼多人受傷。
還有的無辜路人差點被瘋馬活活踩死。
湯幼寧思及卓尤深的癲狂眼神,兩手摟緊了薄時衍勁瘦的腰身:“他好像瘋了……”
“別怕,狗急跳牆罷了。”
薄時衍安撫的輕拍她背部,“我會多派些人手跟著你,新年帶你去船上看燈,好不好?”
湯幼寧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仰起小臉蛋瞅著他:“船上?”
“嗯,沿河兩岸很熱鬧。”
他低沉的音色,不疾不徐,說著她不曾見過的風景。
湯幼寧稍稍放鬆了些,薄時衍又道:“我們的婚期也不會拖太遠,二月份有良辰吉日,剛剛好。”
足夠時間讓父親他們年後從南堯趕過來。
這期間,要把樂安坊的那處宅子裝點起來,薄時衍準備讓她在那裡出嫁。
誰知,湯幼寧聽了搖頭反對。
“我要回去湯家。”
“什麼?”他眉梢微揚,還以為她沒有把湯家當做孃家。
湯幼寧確實沒有,她與彭氏湯奕宗壓根不算家人。
只是:“我如果嫁人,要從湯家出嫁,是爹爹答應我,要風風光光送我出門……”
這話是在她十五歲生辰的時候說的,那時的她不太明白是什麼意思。
女孩兒長大了,要去哪裡呢?
然後,她還沒來得及說親,爹爹就出事了,她被塞進小轎子裡抬到攝政王府,再也沒能回去過。
“他最終食言了。”
湯幼寧小嘴微噘,在薄時衍的衣襟上蹭了蹭。
薄時衍低頭,輕吻她的眼皮,“他不是故意食言的。”
“我早就原諒他了。”湯幼寧抬起眼眸,清淩淩的眸底,沒有悲傷也沒有怨懟。
爹爹剛去世時,她覺得天都要塌了。
現在已經沒事了,她是個堅強的小娘子,不能總是賴著父親。
“那就從湯家出嫁,讓你爹看著你風光出門。”湯文樊沒做到的,他都可以幫忙做到。
薄時衍的吻,沿著她的眼瞼下方,一路輕啄,最終停在那唇瓣上。
他的圓圓,理應被捧在手心裡疼寵著……
怎麼又親親了呢,希望他別被過了病氣才好……湯幼寧迷迷糊糊想著。
然後第二天,她所有不舒服的症狀都消退了,生龍活虎。
反觀薄時衍,捂著腦門爬起來上朝,一開口,喉嚨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