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在南堯那時,她是喜悅更多,因為兒子總算知道接觸姑娘家了。
“罷了罷了,隨你去吧。”
各人有各人的緣法,父母長輩再怎麼插手,也不能替他去過完一生。
再說,薄時衍如今的婚姻狀態,跟他們當年的決定也脫不開幹系。
要不是十年前眼瘸選了虞家,這麼一波三折,孩子都多大了!
哪至於現在還沒成親?
付氏也不留下招人嫌,略坐一坐就回去了,還打發了嬤嬤過來送補品。
秦婆子幾人接了,再三道謝。
看來是虛驚一場,還以為夫人要揪住小娘子的話柄發難呢,終究她顧及王爺的心情,作罷此事。
湯幼寧在裡間一無所知,她吃了飯,又喝了藥,一時半會兒的卻是睡不著。
睜著一雙烏溜溜大眼睛,看著頂上的床幔發呆。
沒多久,薄時衍從外頭進來了,他先去了一趟淨室裡。
出來後徑自步入內間,要與她一道歇息的架勢。
湯幼寧側趴著,問道:“王爺,你要在這裡睡麼?”
“嗯。”他隨口應了一聲。
“不可以的,”她抬手擋住:“會過病氣給你。”
薄時衍不做理會,褪去外袍,於床沿處落坐,“現在感覺還難受麼?”
“好多了,”湯幼寧的語氣帶著點小鼻音,“不過還是要繼續喝藥……”
她掰著手指頭算了算,至少四頓湯藥,好苦……
“乖乖喝藥,很快就好了。”
薄時衍在她身側躺下,一伸手,把人攬了過來。
溫香軟玉入懷,帶著一股子微苦的藥味,他的胸膛卻似乎嘆慰了一聲。
她不過是在這個位置缺席了一晚上,他卻已經不太習慣,如今重新歸位,才感覺到舒適妥帖。
薄時衍的手臂逐漸收緊,讓她緊緊貼著自己,不留縫隙。
“你會被傳染的,生病了不能抱抱。”湯幼寧再次提醒。
薄時衍低頭說:“我不想聽。”
他忍不住,去親親她的嘴角,隱隱嗅到了蜜漬梅的味道。
今晚甜甜的小湯圓變味了。
“你不害怕生病麼?”湯幼寧一臉驚訝。
她就很怕,因為喝藥真的特別痛苦嗚嗚……
“我不會生病。”薄時衍的體質一直很好,風寒次數寥寥無幾。
他這樣篤定,湯幼寧也不好繼續勸說,轉而問起十瀾。
“我回來後還沒看見她,你沒有罰她吧?”
“她失職了。”薄時衍的嗓音微冷。
“也不能這麼說,”湯幼寧回想起來:“因為驚馬,人太多了,堵得水洩不通,還有人跌倒被踩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