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手被拉住。
那是一隻小手,軟軟的。
“爺爺。”
項皇聽到聲音,神智清醒了些,低頭看了下去。
小人兒既害怕,又有些擔憂,緊張地看著他。
項皇僵了僵,面部抽搐了幾下。
狗娃扯了扯他的衣角,示意他蹲下來點,有話要與他說。
項皇遲疑了下,彎身將狗娃抱起:“怎麼了?”
狗娃湊近他耳邊,小聲說道:“姐說報複一個人,不一定要讓他死。可以是奪去他最想要的東西,讓他恨,讓他悔到腸綠,恨不得時間能夠倒退,重新來再一遍。”
小虎妞?
項皇頓了頓,問:“你大姐還說過什麼嗎?”
狗娃很是遲疑,不太敢說。
項皇眼角一抽,還真有!就摸著狗娃的頭,順了一會兒毛。
繼續道:“說說聽,爺爺不會生氣的。你放心,爺爺從來不撒謊,說不氣就不氣。”
狗娃道:“大姐說你是智障,跟爹一樣腦殘,從來只會使武力不會動腦子。
讓我好好看著你,不讓你腦抽犯傻殺人,要不然惹了奶奶生氣,那可就什麼都晚了。
爺爺,你不會殺人的,是吧?”
項皇心想,他現在一點都不想殺人,只想打死小虎妞那個熊孩崽子。
“不會。”項皇微微一笑。
笑容很僵。
等回去他非得揍光頭一頓不可,怎麼教的孩子,還會不會當人爹,會不會教孩子了。
要是不會,肚子那個生了,送皇城去。
寡人親自來教!
人群忽然變得騷亂,一陣不堪入耳的叫罵聲,撕打聲,傳入爺孫二人耳中。
“許向東你個畜生,我為你生兒育女,在鄉下做牛做馬,就是為了能讓你輕松一點。結果你是怎麼對我的,竟然找了個狐貍精……”
金氏快要氣死,揪著與許老大相好的女子就打,但被許老大給一巴掌抽地上,禁不住嚎啕大哭,一邊罵一邊使勁罵,怎麼難聽怎麼罵。
平日裡她裝模作樣,溫婉賢良,為了的就是個好名聲。
看到許老大有了相好,她哪裡還裝得下。
先前她聽大煙說這事,不放心地第二天一早就進了城。
只是那次,根本就沒有見到這女子,屋子裡的確有女人用的東西。卻聽許老大說是給她準備的,把她哄得信了,住了兩天又回了鄉下。
然而回鄉下後,她越想越不對勁。
這不又來了一趟,發現還真有個狐貍精,她本身不是脾氣多好的人,哪能不鬧起來。
況且她說得也沒錯,為了給丈夫兒子減輕負擔,她就是再想進城也沒進城,辛辛苦苦地在鄉下種田,好讓丈夫兒子在城裡有糧食可吃。
哪想她捨不得吃喝,省下來的錢,都讓丈夫花到這狐貍精的身上。
瞅瞅那身上穿的戴的,全是金銀。
許老大感到很是丟人,忍不住又打了金氏一巴掌:“你個潑婦,有什麼事情不能回家說,在外頭丟什麼人,小心我回頭就把你給休了。”
金氏一臉不敢置信:“為了這個狐貍精,你要把我休了?”
許老大一臉不高興,罵道:“什麼狐貍精,煙兒她是我娶回來的,跟你一樣都是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