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皇每天帶著狗娃去溜達去玩,偶爾教狗娃一些東西。似乎忘了自己是來做什麼的,好像來這裡,就是為了找狗娃玩耍。
大煙不在,就沒有人去問項皇見不見許婆子。
好像壓根就沒這回事。
項皇對狗娃這個孫子越來越喜歡,認為自己終於有了繼承人,每天的心情看起來都很不錯。
已經在考慮,等回皇城時,就把狗娃帶回去。
至於什麼時候回皇城?
項皇表示不著急。
可皇帝不急太監……不,是周崖急呀。
你說你來這裡也快半個月了,那個人你是見還是不見,不見就趕緊回去,磨磨唧唧的,一點都不像個爺們。
要實在不高興,幹脆一咬牙。
把許更留下來的種子,全一堆弄死,沒有什麼好猶豫的。
不過有關於楊柳兒的事,周崖不敢提。
“陛下,您都來這裡那麼久了,也該回去了。”實在忍不住,就在項皇耳邊嘮叨這個,說什麼國不可一日無君,讓他趕緊回去收拾攤子。
每天天一亮,就催促項皇回皇城。
項皇被嘮叨久了也煩,一大早地幹脆帶著狗娃去縣城溜達,避開了周崖這個嘮叨鬼。
國家大事,他也不放心。
可,就是不想回。
有事沒解決,回去會糾結死。
如今的黑山縣城,對項皇來說是陌生的,三十多年前的黑山縣城壓根不是這樣,甚至都還沒有幾戶人家,如今看著卻有點熱鬧。
賣東西的人不多,但也幾乎樣樣齊全。
路過賣糖人的,項皇問狗娃:“你吃幾個糖人?”
問的是吃幾個,不是吃不吃。
狗娃剛想開口,突然見到個人,立馬喊一聲:“大伯!”
大伯?
項皇神色一冷,順著狗娃的視線看了過去。
只見一個身材微胖,與許更有著五分相似的中年男人,正擁著一個年輕的女子,有說有笑地往這邊走來。
可能是狗娃的聲音小了點,那個人壓根就沒有聽到,還笑眯眯地與那年輕女子逗樂,惹得那女子咯咯直笑,看起來好不正經。
人越走越近,項皇的神色就越來越冷。
那個人就是化成灰他也認得出來,想當初他那麼疼愛他,把他當成了親兒子。
誰曾想這白眼狼,竟給他下毒。
誤他終身。
不管是許更那幫人,還是那條蛇,其實都不足為懼。
若非這個白眼狼下毒,根本就不會有後來的事情,也不會有現在的結果。
恨啊,一腔的怨恨。
如今他與楊柳兒,之間哪怕只是隔了一道牆,也仍舊不敢相認。
去過幾次,連看一眼都不敢。
他曾無數次想過,如果楊柳兒不曾給許更生孩子,都不至於見一面都如此為難。
為什麼要是許更的孩子,隨便一個人都比許更好。
為什麼?好恨。
項皇心頭恨意無壓壓抑住,不自覺朝許老大走去,欲一棍子將之打死,以解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