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那麼一點禮教根本束縛不了他!我怕他終歸還忘不了你!”
清笛輕輕搖頭,“月牙
兒郡主是說我辦事不是妥帖的人麼?我既然已經這樣告訴你,便是已經動過了法子……”
“去找他,讓他迎娶你。”清笛伸手握住月牙兒,“你要與我發誓,今生今世、來生來世,你都得拼盡了一切去護著他。不管誰要害他,即便是二皇子、是你親姑姑皇後娘娘,甚至是你爹孃……你都得站在他身旁,不離不棄!”
246、風刀水寒3更1)
皇帝鑾駕隊伍終於到了廣平澱。清笛面色不好,幸虧旁人只以為是途中勞頓,再加上她一個南朝女子不適應北方寒冷氣候所致,並無人多心。
皇後鳳駕也從上京抵達廣平澱,冬捺缽終於各方人員齊集。
皇後忙碌,卻當夜便召見了靜簫。
靜簫戰戰兢兢走進後帳去。時值嚴冬,皇後的帳篷也換做了牛皮大帳。數層牛皮拼合,縱然外頭的風寒都撼不動,極顯皇家威嚴。
帳中,皇後蕭貴哥斜倚在榻上,榻邊有清淨甜美的小侍女正在調香。這麼多年來,帝後的恩愛早已不在,那些無法獨自入眠的夜晚,皇後總需要藉助香料來安神。調香的人也是有講究的,定然不能說使老婆子,否則那些人身上的濁氣就會擾了香氣;總要找清淨甜美的小姑娘,身子上除了自然清新便無雜味兒的才好。
而這方面,生於江南的漢家女兒自然最受青睞。因此上,雖然皇後對宋人沒什麼好感,但是她身邊兒調香的小姑娘卻是道道地地的漢家女兒,平素也極受人尊敬的。
靜簫趕緊跪倒在地,“奴婢靜簫參見皇後。皇後萬福金安。”
皇後只微微啟了下眼簾,“原來就是你啊。聽說今兒剛回廣平澱,二皇子就跟六皇子要了個人,還是個宋女……我倒奇怪,什麼人能讓二皇子這麼惦記,這回行軍走了這麼些日子還能沒忘。”
靜簫一蹙眉,連忙俯伏在地,“皇後恕罪。奴婢也沒想到。二皇子抬愛,奴婢定然萬死回報。”回了廣平澱,爭儲的鬥爭顯然要越發白熱化,二皇子卻首先只想著要個男人,皇後又如何能對她有什麼好印象?
“萬死。但願你口能應心。”皇後依舊闔著眼睛,“二皇子身邊多一個少一個女人,我倒是不至於親自過問。只是二皇子身邊的女人不論美醜,卻必須有一個統一的功用:她得幫得上二皇子。”
皇後再度微微掀了掀眼簾,“你又能為二皇子做到什麼?”
靜簫微微皺眉,趕緊垂首回答,“奴婢自知駑鈍,可是卻可以為二皇子肝腦塗地。當著皇後,奴婢便也不必說那些糊塗話,便直陳了自己的心臆吧:奴婢明白,將來最能擋著二皇子道路的,必定是六皇子。想要讓二皇子順利承繼大統,便必然要掃清六皇子這個障礙。”
皇後眯起眼睛來,“小六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比你清楚。難道你自認有能耐制服他去!”
“奴婢自然不敢。”靜簫趕緊俯身。
皇後這些年明裡暗裡自然想盡了法子想要打壓六皇子,卻都沒成功。靜簫又如何敢說自己有把握?“奴婢的意思是,所謂打蛇當打七寸,攻敵當攻軟肋——奴婢雖然敵不過六皇子,但是奴婢卻很‘幸運’地與六皇子的軟肋一同長大,深知那軟肋的脾性。”
“你是說……連城公主?”皇後冷冷笑起。
“原來皇後早已知道連城公主便是清笛?”靜簫微微一驚,“那麼皇後為何沒有利用這一點?”青樓女子而入後宮,這在漢地自然是一樁醜事,正好可以打壓清笛。
“你錯了。”皇後冷冷搖頭,“我縱然想要打壓六皇子和她,卻也總歸要顧著契丹的顏面。畢竟本宮還是契丹的正宮國母!再者,你大宋早已冊封了她是公主,就算明知道她出身青樓,卻也不能公開挑破。否則契丹與宋國的戰事便又要起了。那時真是咱們跟女真用兵,豈能忍不下這一點小小的事?”
靜簫垂下頭去,“皇後娘娘高瞻遠矚。”
“不必說這些沒用的,且直說你的主意。”皇後略有不耐,“冬捺缽乃是皇上召開南北大會的時候。我總有不好的預感,皇上似乎要在這回立儲了。定然要趕在南北大會召開之前,將這些事都撂定了!”
靜簫微微一笑,“奴婢聽二皇子提到,月牙兒郡主這兩天一直來跟皇後娘娘祈求要賜婚給六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