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究竟是什麼地方?”雲天的意識在一片混沌中游蕩,“眼前”的地方似曾相識,卻又一時間想不起來,可每次感覺快接近“邊緣”時,就被阻斷了,彷彿身在囚籠中一般,非常壓抑。
“我難道已經死了?”雲天拼命地回想之前發生大戰,他已經想起自己似乎重傷倒下了。
“不對,人死如燈滅,既然我現在還存在自我意識,就證明我還活著。”
“是了,我還活著,那所謂的囚籠不過是自己的身體罷了。”雲天的意識慢慢梳理著一切,想通了關鍵。“可是為何我又無法醒來,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
“這麼快就被你猜到了,既然已猜到,就認命吧!”一股強大的意志與雲天進行了一次意識碰撞,帶著十分的不屑與蔑視,雲天理解了其中意思。
“果然是你,要不是關鍵時刻你的反噬,我豈會那麼容易落敗。”雲天的意識作出了回應,他猜得沒錯,體內此刻的另一股意志正是來自於左手,那滴曾無法吸收的源血。
“妄圖趁我虛弱期間想將我煉化,嘿,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你應該感謝我,如果不是我,你早就被之前的那個觸須怪融合了,哪裡還會存在現在的意識。”
“你們都是一丘之貉,全都該死。”源血顯然已經回憶起了之前的種種。
“你想怎麼樣?如果真那麼大的能耐,為何還會被那觸須怪壓制?”雲天不以為然,反正該來都遲早都要來,怕也沒用。
“嘿嘿,你狂得還可以,知道你昏倒後發生了什麼事嗎?”
雲天正要回應,卻感覺記憶中朦朧多出了一些畫面,正是當日他重傷後不曾歷經過的;
“想不到,我南宮絕叱吒一生,竟會栽在一個小輩的手裡。”南宮絕看了看倒地的雲天,自語道。
一隻手被廢,血液又流失過多,半條命已不在,這個曾在南宮世家亨譽極高的虛境強者元氣大傷。即使傷好了,實力也遠遠不如從前,以後在家族內的地位肯定一落千丈,更有許多與自己不合的族人等著看笑話……
想到這裡,南宮絕恨意滔天,手持利刃向雲天脖子斬下。真被斬中,就算是僵屍形態,估計也要身首異處。
“等一下,如果就這樣宰了他,豈不是太便宜,反正已經落在我們手裡,何愁他不死。還不如將他帶回去,一來好對大家有個交代,二來嘛,你還可以慢慢報仇!”北堂昆插話道,說到慢慢報仇時,臉上說不出的陰沉。
“嗯,就依你所言。”南宮絕即將斬下的利刃收了回來。
“噗!”
就在此刻,雲天暴起,快到不給對方反應的時間,左手猛地刺入了南宮絕的胸堂。南宮絕本就傷得很重,此時再次受到重創,竟然連反擊的力量都凝聚不了。閉目之前,他看到自己的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癟下去。
“孽障,找死!”北堂昆眼皮一跳,對方明明已經奄奄一息了,想不到才這麼一會兒,居然又有了一戰之力,這難道就是邪功的厲害之處?
北堂昆快速飛至,使出了北堂世家賴以成名的柳葉槍,狂風驟雨般地攻擊雲天,似毒蛇吐信,如遊龍點針。
雲天似乎還沉浸在某種狀態中,因為他的雙目一直未睜開,面對北堂昆的攻勢,或擋或避,動作顯得十分僵硬。
“鏗鏗……”幾個照面,雲天身上就留下數道傷口。
“蠻象之怒!”西門戰一聲大喝,先前那爆炸性的肌肉又開始膨脹,如同巨蟒纏繞。只見他猛地一跺腳,地面瞬間出現了一道數丈長的大裂縫,藉著這股蠻力鎖定雲天朝其撞去。
這股爆發力量,加上虛境武者的修為,如果是普通皇極境武者,單單面對這種勢,就足以崩潰。不過,雲天依舊是那副模樣,他的雙目微閉,猙獰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彷彿在聽聲辯位,伸出左手迎朝敵人抓去。
沒有想象中那樣強大的爆炸聲,雲天僅僅往後滑出了幾米遠,便止住了這強大的沖擊,而他的左手,卻死死地抓住了西門戰的拳頭。
西門戰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全力一擊居然被如此輕描淡寫地化解了,他想不明白為何對方實力突然會暴漲。雲天也沒有給他繼續思考的時間,直到他發現手上的異常。
“啊!”西門戰亂發飛舞,心驚之餘,騰出另一隻對著雲天連轟了十多拳。
“嘭嘭嘭……”每中一拳,雲天的身體都會下意識地一顫,喉嚨也發出了悶哼,顯然正承受著這股巨力,但他就是沒有放手。
“北堂昆!”西門戰大叫了一聲,此刻他真的怕了,或許再過一會,之前的南宮絕就是自己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