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些講究的人,怎麼說也不應該變成現在這樣,我實在搞不懂老叫花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酒喝了一罐,老叫花沖我晃蕩晃蕩易拉罐:“還有嗎?”
“有。”我說完卻沒有動,只問道:“剛才那是怎麼回事?”
老叫花聽言一笑:“拿酒來,我邊喝邊說。”
“你說了再喝。”我道。
“那我就走了,反正那東西找的是你,我又沒收你錢,喝兩口酒瞧把你小氣的。”
“給給給!”我從口袋裡掏出另一罐啤酒扔給老叫花。
喝酒的人就沒有說只喝一罐的,我早就拿了兩罐來,本以為老叫花是個酒鬼,沒想到他倒是清醒的很。
“這下能說了吧?”我問道。
“那隻貓就是白天我照出來的那個邪祟,因為被我發現,它逃到了一隻貓的身上,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別說它對你還真是執著。”
它當然執著了,我對這件事也算漸漸明瞭了一些,這只鬼一臉扭曲並非他本身如此,而是因為他死法悽慘,鬼魂還是死時的樣子。顯然他就是村長媳婦那死了十來年的兒子,也不知村長媳婦怎麼突然將她的兒子從陰間召了出來,硬是要搶我的身。
我怎麼這麼倒黴跟她孩子同一天生日,也不知道是誰給說出去的,我們一家都把我的生日當成秘密,誰也沒有說過才對。
灌了幾口酒,老叫花又道:“你家裡養著這條大狗,倒是能鎮住那隻黑貓,但這樣卻不是長久之計。”
黃子很不屑老叫花叫它的名字,跑到我跟前蹭我的腿。
“真是謝謝你了。”我摸這黃子道,今天要不是它,我剛才也許就交代了。黃子似乎聽得懂我誇獎,吐著舌頭往我腿上一扒,高興的只喘氣。
“真該把你燉了吃肉。”老叫花見狀槽道。
黃子一聽不樂意,走到老叫花跟前,狗眼睛一瞪,嚇得老叫花打了個寒顫,趕緊把木棍抱在懷裡。
“那還有其他辦法嗎?”
“原本我想今天一棍子將它打死,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沒成想我這根棍子不是桃木的,沒能制住它,讓它跑了。”
桃木的劍我倒是見過,桃木的棍子還是頭回聽說。我還一直以為老叫花手裡的棍子是用來防黃子的,聽他今天這麼一說,好像這根棍子還是什麼法器呢。
老叫花將最後的酒喝完,隨即將罐子扔進垃圾桶裡道:“既然你請我吃飯喝酒,這事我老叫花就會負責到底,這幾天你就安心在家休息,不要亂走動。我會負責把那邪祟除去。”
老叫花說完打了一個長長的嗝,走到窗邊,就要往外爬。
“咱走門不行嗎?”我準備帶著黃子去鎖鏈子,見老叫花爬窗連忙道。
老叫花半個身子爬到窗外,十分別扭的翻窗戶道:“大俠都是走窗的,誰走門?”
那也沒有他這樣爬窗戶的大俠,我剛才還有一瞬間將老叫花當成世外高人,可看他爬窗戶這兩下,怎麼看也不像是世外高人了,反倒就是個老叫花。
雖然不知道老叫花是什麼人,不過他的確是有本事的。黃子應該就是他放進來的,而人面黑貓不敢招惹老叫花,只能落荒而逃,看得出老叫花絕不簡單。
我帶著黃子在院子裡的狗窩中栓上鏈子,這就回了房間。
剛走兩步,清雅在我面前現身抓住了我的衣角:“你沒事吧?”
我搖搖頭:“沒事,你看我這不挺好的嗎?”
清雅臉上帶著委屈:“對不起,貓一叫我的魂體就會散去,剛才差點讓你陷入危險。”
聽村裡的老人說,下墳的時候不能見黑貓,不然會詐屍。又說村裡見了黑貓不能追,不然會被引到山上殺死。總之老人們的口中黑貓是種十分可怕的動物。
清雅說貓一叫她就會散形,我倒是相信的,也沒打算跟清雅計較這個。
但是清雅卻似乎是走了心,低著頭一直不肯抬頭看我,好像十分自責似的。
我安慰清雅道:“別這樣,這樣就不好看了。”
就見清雅低頭撅嘴,似乎要哭出來一樣:“剛才我真的好怕,好怕你就這樣被它......”
“我不都沒事了嗎?老叫花還答應幫我驅邪祟呢。”
“不行,我不能總這樣,我要去後山將我的遺骨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