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有血腥味,我以為你養的爪牙殺人的時候你就在現場,可聽容容的意思,原來是那些爪牙來找過你。”
“摺扇呢?給高鳳染灌毒的時候被她抓破了不能用了嗎?讓我想想你會把它扔在哪?哦對了,或許你還沒扔,因為那是福至道長送給你的。”在涼亭裡,王清平總覺得李如斯身上少點什麼,就是摺扇,他每次說話,都習慣的收起摺扇,而高鳳染指甲裡的碎屑,正是它。
“京城果然不似山野村間,連道觀的香都是極好的檀香,福至道長出觀這麼久,身上的香味還是走到哪飄到哪,摸到誰誰就會沾染上。”王清平彷彿在嘲笑他,“怎麼?你一個大男人連一個女孩子都制不住,灌□□的時候還需要另一人幫忙按著手腳嗎?”
“還有,高鳳染死前說的不是‘刀’,而是‘道’。”
“你為他做盡惡事,喪盡天良,他卻裝的無辜,每天唸叨著你‘作孽’。”
李如斯如發瘋了一般,掐著王清平的脖子,“你給我閉嘴!”他的眼睛血紅,似能吞掉人,“我告訴你,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我自己,跟他人無關,你再亂說,休怪我無情。”
王清平喘不過氣,漲紅了臉,斷斷續續道:“一把,扇,子,就把你,收買了,你這麼做真的值得嗎?”
“如斯。”這時,福至道長推門進來,道:“你怎麼能這樣對待王施主呢?快些放手。”
“福至。”
“沒事,放開他。”
李如斯不甘心的收回手。
“師兄你沒事吧?”
花想容緊張的問,又抬頭瞪那道貌岸然的道人,“不用你來假好心!”
“喲!王施主真是豔福不淺,有這樣一個美人護著。”福至說完還笑了一下,跟從前一樣的笑容,可此刻看著卻有些慎人,“可皮囊美的人,大多是蛇蠍心腸。”
王清平:“你是在說你自己嗎?”
“不信?不若王施主你問問她,她曾經許過什麼願?”他說著瞪向花香容,“那日在滿天下我說你率性而為並沒有錯,你就當真以為自己沒錯嗎?”
花想容的小臉頓時煞白,“師兄你別聽他這個妖道胡說。”
“我胡說?哈哈哈……”福至彷彿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哈哈大笑了一陣,突然又收斂了笑聲,咬牙切齒道:“如果杜若沒有爆心而亡,那麼現在下十八層地獄的就是你!王清平!”
“你認識阿若?”
“阿若也是你叫的!”福至好像被觸動了引線的□□。
“我以為,你只是簡單的蠱惑李如斯,要他幫你拿到河伯之心,而蘇兄恰好符合接近河伯的要求,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
“我和容容才是你的目標嗎?”王清平後知後覺,又感到一股惡寒,豈不是從杜若死後,就一直有人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包括什麼時候入京城。
“都是都是,只要是傷害過阿若的人,我都不會放過。”他的語氣,彷彿在說“有福同享”一樣的輕松,“忘了說,蘇故遙是玄北戰神你們知道吧?可他是血祭神也就是河伯你們知道嗎?蘇幕還失憶了,你說挖心這種事,交給他不是正好?哈哈哈……當然了,我會特別關照你們夫妻倆。”
“哪怕她是死在血祭神的盾下,也比被你將心掏出來碾壓至碎泥的好,王清平,你怎麼不去下十八層地獄呢?為什麼下地獄的不是你?你東西摸食,三心二意,為什麼要我的阿若來承擔?”
“你的好阿若,殺人如麻,視人命如草芥,就你還拿他當個寶似的。”花想容見王清平不說話,鼓足勇氣道。
這些王清平也知道,可他說不出口。
“我的阿若,只能我來染指,我想讓她死的時候,她才可以死,誰都不準碰。”
“吱嘎——”門被推開。
不知李如斯是因著作孽深重,還是因著福至的話,他出去了,夕陽把他落寞的背影拉的很長很長。
可惜,福至連頭都沒回,只是盯著王清平二人,似乎在鑽研什麼,“該怎麼用你們來補償我的阿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