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幕見李如斯的樣子,竟是要哭,便連忙安慰他,“如斯,為兄定將河伯的心挖出來給你,等我的好訊息吧!”
王清平拍拍蘇幕的肩,表情複雜,只要一想到屍床上的三具屍體,就覺得整件事情怪怪的,再一個是對不起小遙,最後只能把千言萬語化為二字,“保重。”
燕水岸邊,擊鼓奏樂之聲不斷,湍流的河水好像都弱了幾分氣勢。神婆高聲鳴唱著祭祀之歌。
“與女遊兮九河,沖風起兮橫波。
乘水車兮荷蓋,駕兩龍兮驂螭。
登昆侖兮四望,心飛揚兮浩蕩。
日將暮兮悵忘歸,惟極浦兮寤懷。
魚鱗屋兮龍堂,紫貝闕兮珠宮。
靈何為兮水中?乘白黿兮逐文魚,
與女遊兮河之渚,流澌紛兮將來下。
子交手兮東行,送美人兮南浦。
波滔滔兮來迎,魚鱗鱗兮媵予。”
神婆一遍又一遍的吟唱,燕水兩岸剩下的村民全都聚集於此,跪地一遍又一遍的和歌。
連“蘇美人”在內共十名女子,統一著粉色羅裙,分別被捆住手腳坐在小木筏上,河水湍急,水從木筏的縫隙滲了上來。
木筏順水北下,少女的哭泣聲隨水而逝。
木筏滲滿了水,開始下沉,巨大的漩渦另蘇幕都心驚膽戰,更別提那些女子了。
水沒過人頭,蘇幕屏住呼吸,不斷有泡泡向上走,他奮力從頭上拔出一根簪子,仔細看銀色的小金屬被開了刃。他一點點割開手上的繩子,然後再去解腳上的,都解開以後他也不聲張,手腳還是保持原來被綁的姿勢。
蘇幕的水性不好不差,不一會兒,他就覺得胸腔發悶,因此而來的是心髒的劇痛,他盼望著浮上水面吸一口氣。
漩渦越來越激烈,就在蘇幕快要忍不住的時候,突然腳步一穩,是的,腳可以落地,再沒有那種踩在水裡虛空的無力感。
蘇幕大口吸氣,眼睛也可以毫無阻礙的睜開,面前是一個巨大的石碑,上面刻著冥海二字,沉重而又莊嚴。
令他驚奇的是,他明明就在水裡,卻可以自由呼吸,自由行走,連剛剛沾濕的衣物都瞬間幹了。其他人也和他一樣驚奇,只不過沒他那麼淡定罷了,一個個瑟瑟發抖。
“聽說河伯又老又醜,舌頭上長著倒刺,渾身劇毒……”
蘇幕默默聽著幾個女子用大燕城的方言交流,不作聲。
走著走著,忽然面前憑空出現幾個大兵,他們穿著黑甲,為首的大聲呵斥,“站住!”然後又問:“是祭祀給河伯的嗎?”
“啊!救命啊!救命啊!”那九個女子看到兇神惡煞的大兵,就知道是河伯來抓她們了,嚇得四處亂竄。
“快!把他們全都給我抓住!”
好在蘇幕看到他們的一瞬間就躲在了石碑的後面,撥出一口氣的同時又緊張起來。
蘇幕高速調動大腦,想如何能在河伯身邊活下來,是以白蓮花的純潔還是高嶺之花的高節來征服他?喜歡菊花的清潔。)
他的後宮是恃寵而驕的,還是道貌岸然的,他是雨露均霑的嗎?就寵你就寵你。)
要不要使勁打他一巴掌來引起他的注意力?很好,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然而這些思想只旋轉了一瞬間,他就在高度緊張中崩掉了弦,所有淡定與浮想聯翩都破功了。
叮當!
“親愛的蘇幕遮玩家,恭喜您打敗山鬼,取得赤豹之心,第二十八級已開啟。由於地域差異,我將會給您轉當地客服,祝您遊戲愉快。”
他差一點就大叫出聲,“你是誰?”可還沒等他說出口,一股洪流莫名其妙的湧過來,推著他向前走。
如果此刻有人站在蘇幕面前,定然能看到他腹中有一顆珠子在閃閃發著光,就是那顆珠子引起一股漩渦,帶著蘇幕向前走。
說走也不是走,彷彿是一個大漩渦,將他渾渾噩噩的卷進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地方,隨後又重重的把他摔在了一個硬邦邦不斷起伏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