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幕等人正急著要去找周念念,花想容自責道:“都怪我都怪我,非要蔔卦,把念念弄丟了,這下可怎麼向周大叔交待啊!”
正說著,忽聽樓下店小二大嚷,似乎是在攔人,“哎!我們店打烊了,您請回……周大叔?這大半夜的您怎麼來了?”
“我剛打烊,就見這孩子站在路上哭。”周大叔笑呵呵的說:“她還挺聰明,將這滿天下描述的一分不差,我這才找到這裡——我老家的孫女,也跟她一般大。唉!好幾年沒見過了。”
“念念。”
“蘇叔叔。”
蘇幕一見來人手中抱著的孩子正是念念,不等那小二回答,便沖下樓去,一把將孩子摟住,假裝怒道:“你去哪了?”
“蘇賢侄。”
蘇幕抬起頭,覺得此人有點面熟,卻又一時想不起來是誰,“您是?”
“真是蘇賢侄!”老者似乎才確定他沒有認錯人,一把抓住蘇幕的肩膀,熱切地說:“我是周剪刀你周大叔啊!”
蘇幕只好尷尬的笑笑,回頭向王清平求助。
“周大叔,您怎麼來這了?還有這念念為何與你在一起?”王清平神態裡有幾分驚喜。
“念念?是?”周大叔瞧見於山村的老鄉,又見這孩子居然與自己的孫女同名,不禁問道。可他往這幾人身後望去,竟不見自己的兒子或兒媳,雖迫不及待認孫女可又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在心頭。
王清平先是點了點頭,肯定了周念念與他的血親關系,才委婉道:“周家哥嫂,都是愛子情深的忠義之士。”
周大叔一聽便懂了,一把摟住小念念,聲淚俱下,“我的兒啊!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是誰害死了我的兒子兒媳。”
“周大叔怎麼了?這半夜三更的,可仔細身子。”那位公子和福至道長也下了樓,那公子與周剪刀似乎認識。
“李公子是例行查賬?”周剪刀聞聲,擦了擦眼淚。
“也不是。”李公子看了一眼身旁的福至道長,接著道:“舊友相至,自當喜迎。”
“哦!”周剪刀也打量了一眼年輕的道士,“李公子上個月在我那制的道袍,想必就是給這位福至道長制的吧?道長今日沒穿,怕不是不合身吧!”
“不不不。”福至道長一連擺手,道:“早就聽聞京城近兩年來了個神手裁縫,今日一見,是貧道三生有幸。那袍過於奢華,不宜苦修之人穿著,是如斯瞎鬧我呢,並非周施主的原因。”
“那就好那就好。”周剪刀心中悲痛,寒暄幾句也就不再說話了。
“在下李如斯,既然各位都是周大叔的同鄉,又恰巧在我的客棧裡落腳,這有緣千裡來相會,今夜我做東,請各位暢飲幾杯,如何?”
王清平一時猶豫,蘇幕卻覺得李如斯其人相貌自不必說,品性又良善,結交了也未必不是好事,便應道,“李兄破費了。”
“唉!我便不了,我只有些事問問蘇賢侄。”周剪刀擺了擺手,他還不知道蘇幕什麼都記不得了的事。
“周大叔,您瞧您跟我還客氣什麼,想說什麼體己話您只管說,就當小侄不存在。再說,這都什麼時候了,酒館茶館都打烊了也就窯子還開門迎客,您還能拉著這二位公子去那種地方?”他一指花想容,“就算能,您看這還有個姑娘呢!”
“您快些坐下吧!”李如斯見周剪刀不動,便將他拉入坐,隨後又吩咐小二上些酒菜,還特意囑咐給福至道長來碗稀飯。
“咱周大叔,裁衣的手藝可是遠近聞名,因這也認識許多達官貴人,可他從不卑躬屈膝,正可謂寵辱不驚。”想是沒什麼說的,李如斯只好從周大叔身上找話,“不知大叔今日是怎麼了?可有難處?說出來或許小侄可以幫上一二。”
“二位賢侄,快給叔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周剪刀彷彿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只問蘇幕和王清平二人,許是家教修養好,李如斯也不惱。
由於蘇幕記憶全無,便由王清平說與周剪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