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痛的想打滾,卻又動彈不得。
解藥。”
容祀居高臨下睨著她,冷冷的像是極其厭惡一般。
戈庭蘭又嘔了口血,“做夢。”
不給?”
容祀抬高了音調,若是宓烏還在,他大可不必同她周旋。
淩瀟瀟倒也可以,只是她行蹤不定,時間緊迫,他不得不暫且留戈庭蘭一條性命。
然,容祀到底是乖戾的。
他從旁邊侍衛的腰間拔出刀來,劍尖慢慢抬起,正對著戈庭蘭的眼珠。
如地獄幽冥,“給,還是不給?”
戈庭蘭血液兀的僵住,冷颼颼的風沿著後脊一路襲到脖頸,她咬了咬牙,“不”字還沒說利索,刀尖已然沒入她的右眼。
緊接著便是鑽心的疼。
她的哀嚎如獸一般,叫的人心裡發毛。
容祀提著劍柄,又問:“你還有一隻眼,吾問最後一次,給還是不給?”
老鴇早已面無血色,揪著帕子哆哆嗦嗦跪在戈庭蘭旁邊,一屋子的血腥氣,遏制了呼吸一般,她雙目瞪圓,看著劍尖不斷滴答掉下的血水。
忍不住帶著顫音兒勸道:“蘭蘭…蘭姑娘,你就趕緊說實話吧…”
再不開口,醉花樓都得跟著覆滅。
她算是看明白了,眼前這位主兒,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魔頭,折磨人的手段狠辣而又果決,就是劍尖刺入眼珠的一剎,他連一絲猶豫都無。
渾身上下都帶著一股邪氣。
劍尖又對準了戈庭蘭的左眼,近在咫尺,刀刃彷彿觸到了睫毛,只要容祀手一抖,劍尖就會戳進肉裡。
戈庭蘭呼吸都止住了。
我…我…”
老鴇急了,“蘭蘭,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你就招了吧,你若是兩隻眼睛都看不見了,往後該怎麼辦?
蘭蘭,你怎麼就這麼軸,你要急死我嗎!”
老鴇憤憤的啐了口,暗道:好容易經營了半生的醉花樓,怕是要毀於一旦了。
劍尖越逼越近,鋒芒折到瞳孔中,恐懼像是洪水猛獸一般,瞬間擊潰了戈庭蘭的防禦。
在我荷包裡。”
劍尖猝然穿透了她的左眼,容祀扔掉劍,在老鴇的震驚,戈庭蘭痛苦的嚎叫中,命人從她腰間取下荷包。
荷包已然被血水浸透。
幸好,那枚藥丸還在瓶中,除了沾染幾分血氣,倒是完好無損。
容祀,你騙我!”
戈庭蘭用盡周身氣力,嘶吼著咆哮出來。
老鴇半晌忽然回過神來,當今陛下,不就是叫…
她身上一軟,斜斜倒在柱子上。
完了。
容祀攙起趙榮華,將她的腦袋挪到自己胸口,墊著她的身子想往嘴裡塞藥,趙榮華卻不知怎的,小嘴緊閉,就是不肯張嘴。
容祀低下頭,嘴唇靠著她的臉頰,“還跟我置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