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珺抬手就戳戳他的眉心,桃花色的蔻丹映入宓烏的眼簾,他臉一紅,結巴著解釋:“不是每月都回來麼…”
傻瓜,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知不知道?”
孟珺想拉他的手,忽然想起什麼,改成拉著他的衣袖,一路領到堂中。
宓烏跟北襄王和王妃行了禮,奉茶後,心裡一直因為淩瀟瀟的話忐忑不安。
幸好,王爺和王妃只顧著與他話家常,也並未覺出他的異樣。
待到回房時,宓烏才覺出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做賊心虛的感覺。
就像別人好心收留了你,你卻不知道知恩圖報,反倒惦記起恩主家中的珍寶。
何其可憎。
孟珺以為他病了,挑開簾子進門時,宓烏連忙合上眼睛,假寐起來。
然而他裝的不像,急促不安的呼吸聲出賣了他,孟珺託著腮,也不揭穿,兩人對峙了半晌。
到底是宓烏沒沉住氣,睜開眼,便瞧見那粉腮玉肌,漆黑的瞳孔一瞬不瞬的望著自己。
宓烏的心被攥了起來。
他覺得呼吸困難,尤其是被她這般盯著,胸口砰砰砰的跳動,血液卻無法濟補。
跟第一次見面不一樣了,人也俊了,脾氣也壞了。”
哪裡。”
宓烏紅著臉,緊緊捏著袖子。
都會跟我頂嘴了,還不承認。”
孟珺低頭,將他遮到下巴的被子拽下來,落到胸口處。
宓烏就像被烤焦了一般,後脊的汗密密麻麻冒了出來,鼻間都是她的香氣,在這樣一個只有兩人的房間裡,某種本能本性被激發出來。
他覺得渾身熱的厲害,急需要一個出口來釋放,來解壓。
可看著那張臉,他又什麼都說出來,於是這感覺愈發濃烈,像是把人丟進了油鍋,烈火烹調,煎熬難忍。
他把手攥成了拳頭,牙根咬的緊緊地,唯恐控制不住自己,脫口就說出那個令人不齒的秘密。
好了,不逗你了。”
孟珺收起笑,往後正襟危坐。
宓烏連忙喘了口氣,抱著被衾靠在床頭,一張臉紅彤彤的,他抹了抹額頭,如臨大赦。
我要定親了。”
這話猶如晴天霹靂,震的宓烏半晌沒回過神來。
孟珺看他面色陡然變白,咦了聲,伸手想摸他的臉,宓烏像被嚇到了,下意識的往旁邊一避,唇角發幹。
孟珺的手落了空,收回搭在膝上,“你長大了,是不該像孩子一樣待你了。”
宓烏的心髒兀的一疼,就像被人插了一刀,又擰著刀把轉了好幾圈,最後又攮了攮,最疼也不過如此了。
這麼快?”
他說這話的時候,臉色一定很難看。
孟珺笑:“我都二十三了,若不是爹孃一直替我挑揀,哪裡會等到這把年紀。”
此前,孟珺有過一個未婚夫,只不過那人短命,在即將成婚的時候,去京郊騎馬,不幸跌落馬下,死的極慘。
從那以後,孟珺的婚事似乎就耽擱下來。
她自己不著急,北襄王和王妃也是不急,挑挑選選,總也沒選到合適的。
他是誰?”
宓烏嗓子都啞了,那一身汗黏在身上,又冷又寒,就像外頭的太陽變成了饕餮大雪,一絲絲熱乎氣也沒了。
幽州剛剛襲爵的汝安侯,容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