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宓烏,生平還未有人送過他賀禮,自然,那些冠冕堂皇的虛與委蛇算不得數。
正兒八經的,好似還只趙榮華這一個。
可真是她的榮幸。
眸中染上喜色,藏都藏不住。
宓烏靠近了些,嗅到他身上的氣味,“別動。”
容祀嫌惡的瞥了瞥眼,“你靠我這般近,不覺有些唐突?”
你小時候不穿褲子我都見過,現在跟我講唐突?”
容祀閉上眼,由著他跟狗一樣嗅來嗅去,也是習以為常,知他應該聞出什麼藥香味。
去趙榮華的鋪子待了大半晌,回來也未換衣裳,許是沾了什麼宓烏感興趣的味道。
三稜,文術,歸尾,五味子,還有點人參的味道。”
怎麼,這不都是些尋常的補藥?”
容祀一抖衣裳,便要起身,誰知竟被宓烏一把按了回去。
他梗著脖子,蹙眉看向一臉正經的宓烏,“不妥?”
你不是同我說過,想早些要個孩子?”
容祀點頭:“自然。”
況且他他也正在努力。
你今日去了她那?”
去過。”
那你身上的味道…”
就是她身上的氣味,怎麼,到底有何不妥?”a陸ks容祀脾性不好,被宓烏問的心中躁亂不堪。
她用的這些藥,合起來便是一副退妊方,專門用來避孕的。”
容祀幾乎立時從椅子上彈了起來,猶不敢信的睜大了眼睛:“你鼻子有毛病吧。”
宓烏摸了摸:“那你就權當他有毛病吧。”
容祀梗著脖子瞪他許久,最後卻忽然沒了氣力,彷彿被人抽了筋骨,軟趴趴地坐進方椅中。
他與她說過,要個孩子,是真心想同她好好過日子。
她答應了,也沒甚理由不答應。
他以為,她跟自己一樣,這輩子就認定自己了,是他對她太好,以至於她離不開,走不掉。
他真真是對她太好了,縱的她肆無忌憚,誆騙到自己頭上。
她憑甚如此肆意,真當他非她不可,非她不行?
哄孩子似的哄騙自己,背地裡又是如何嘲弄他的自以為是。
容祀攥了攥手指,捏的扶手咯嘣作響。
怒火中燒,燒的他失了理智,滿腦子都是為什麼。
這輩子,他只對她一個人這麼好,她有什麼不滿足的?
是相貌,才幹還是床上作為,到底哪裡讓她心生不滿,心存不甘,偷偷摸摸不願要他的孩子?
天底下有多少人巴望著爬上他的床榻,她怎麼就如此踐踏自己的真情?!
他仔仔細細想了許久,就是想不明白,除去一條:除非她瘋了。
沒錯,就是不識好歹的瘋子!
他咬牙切齒地冷笑著:“好一份生辰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