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上來,從冰鑒中取出果酒和冰鎮過的蔬果,一一擺到案上。
他早就認出容祀便是方才河對岸出腳的人,故而從始至終都低著頭,唯恐哪句話不合適,得罪了這位大爺。
他做事利索,很快收拾穩妥,一彎腰就要後退著出去。
容祀卻忽然叫他,那小廝出了身冷汗,硬著頭皮走上前來,“客官,您還有什麼需要的?”
找兩個人,把對面那女子抬著去找個大夫,人醒後隨她愛去哪去哪。”
他拍了兩張銀票在案上,那小廝一見面額,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忙擺手解釋,“客官,使不了這麼多銀子。”
容祀一挑眉,那小廝避開了將頭低的更往下些。
剩下的留給她便可。”
那她若是問,您…”
不必理會。”
得咧,小的保證做的妥妥帖帖。客官你吃好喝好,小的這就去了。”
他踩著輕快的腳步,一溜煙出門,下了樓去。
這等善心事,容祀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做,有些手生,還有些莫名其妙的不適感。
像是惺惺作態一般。
他搖著摺扇,嘴上一涼,卻是趙榮華剝了顆冰鎮的葡萄,含著送了上來。
他眉眼一喜,又想裝作不那麼猴急的樣子,遂凜聲屏氣道貌岸然的問道:“你把我當什麼了?”
趙榮華一愣,含著葡萄的櫻唇下意識的就往後撤了撤,有些赧然的想悄悄吞下去。
容祀見她似鵪鶉般,一嚇便縮回去,不禁一急,哪裡還顧得上矜持,攬著她小腰便往自己身上一按,張開嘴巴咬住那半顆葡萄。
汁液崩開,濺在兩人下頜上。
趙榮華的臉又紅了一層,她從前懷取出帕子,擦了擦自己的唇,又去擦他的,還未碰到,忽然又想起這廝很愛幹淨,遂把帕子塞回去。
低眉,便見容祀一臉憤懣的看著自己。
別這樣,像是要吃了我似的。”
她推了推他,容祀別扭的抱緊些。
趙榮華以為他還沒吃盡興,遂又從定窯纏枝石榴紋葵口碗裡,取了顆飽滿剔透的葡萄,仔細剝去了皮,纖纖手指捏著,往他嘴上一塞,聲音軟軟,“這葡萄是西邊來的,又甜又水,冰過後,好似更甜了些。”
容祀卻不開口,一雙桃花眼若有所思的盯著她,趙榮華被看的心裡發怵,見他不吃,也不好浪費,索性一口含住,將要咬碎,那人忽然如狼似虎般箍住自己的後腦,欺身上來。
尖尖的牙咬住她的唇,舌尖嘗到了葡萄的甜,不肯罷休,胡亂造作了一番,直把她親的小臉通紅,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時,這才悠悠鬆了口。
他一鬆開,趙榮華如臨大赦,靠著他的肩膀大口呼吸,就像被弄到水面的魚,好容易平複下來那人正好整以暇地託著腮,眸光還盯著她的唇。
她不知,那裡被蹭破了皮,隱隱滲出血絲,更有種叫人欺負的慾望。
趙榮華面上一熱,再沒耽擱,起身後繞到他對面,捂著兩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