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祀沒有否認,一抬頭,避開她的手指,將兩手壓在腦下。
趙榮華跟了過去,索性趴在他身上,像只黏人的貓兒。“我便知道你聰明,早早就看透了戈庭蘭的陰謀。”說罷,湊到他唇邊輕輕親了口,見容祀無動於衷,又俯下身,連著啄了數下,直到那人嘴角忍不住的抖動,她又抱著容祀感嘆道:“你這麼聰明,往後咱們的孩子定能同你一般聰穎睿智,機靈可愛。”
容祀看著她滿足的合上眼睛,心中像是被什麼刺激了一下,指肚摩挲著她的耳垂,幽幽道:“也會像你我一樣俊美無儔。”
趙榮華心中暗暗笑:還真是無時無刻的自我陶醉。
為了孩子,你換個方式來對付戈家,好不好?”
這話說的未免有些太早,連影兒都沒看到,你就要我為了孩子窩窩囊囊委屈自己。”
容祀說不上來的一股酸意,撚著她的頭發將人往上一提,趙榮華驚得一把抓著他的胳膊。
怎麼可能沒影兒,你今日不就…不就弄到我…”她紅著臉,咬著下唇抬起眸來,嬌羞的模樣甚是惹人憐惜。
容祀坐起來,圈著她的細腰抱著她放在膝上。
嚴絲合縫。
這會兒連風都沒了,便愈發有些熱燥起來。
出過汗後的人面板細膩如雪,兩頰又紅的似抹了胭脂一般,盈盈一握的小腰近在咫尺,容祀嚥了咽喉嚨,咬住了她的唇。
……
表哥,這是什麼?”
程雍回頭,面上忽的一緊。
表妹低著頭,自然沒看見他煞白的臉,兀自將那泥人翻過來,摸著小髻道:“做的跟真的一般,好俊的姑娘。”
她正看著,程雍已經走過來,從她手中拿走了泥人,小心翼翼放回匣中。
沒什麼,街上買的小件。”
表妹看出他神態裡的緊張,託著腦袋笑道:“是表哥的心上人?”
程雍不語,藏在袖中的手微微握起,芝蘭玉樹一般睨著坐在方椅上的人。
莫要亂猜。”
哦。”表妹吐了吐舌頭,嘻嘻一笑,“我都要走了,表哥也沒送我好玩的物件。今日有廟會,表哥帶我出去逛逛吧。”
兩家原是打著親上加親的主意,想撮合兩人成就一段佳話,只可惜這兩人都心不在焉,程雍也就罷了,表妹也是得過且過的心性,臨走了,只打聽哪有好玩的,好吃的,便是婚事未成,絲毫也沒影響到她的心情。
饒是天熱也沒消減了廟會的熱鬧。
來往的人群摩肩接踵,店肆鱗次櫛比,叫賣的攤販亦沒有因為燥熱而躲進陰涼,反而更加賣力的吆喝。
程雍看著表妹走在前面,輕快活潑的身影像個小雀兒一樣,他展開摺扇,輕扇了幾下,才將那股潮濕悶熱的黏膩感消下去。
日頭是刺目的白,雲彩烏青青的像蘊積了暴雨一般。
想是不出一個時辰,這廟會就得泡湯。
如是想著,程雍去買了兩把傘,隨即跟上表妹歡脫的腳步,往鵲仙橋走去。
還沒走兩步,就有一人急急追了上來,不管不顧將他攔下後,涕淚橫流地哽咽起來,“程大人,程大人,煩你替我跟華兒說一聲,我們畢竟是血脈相連的姐妹,就算她不去幫我救回父親,我也不會怨恨她。
你讓她,莫要詐死了!”
程雍蹙起眉頭,周遭有不少人駐足,想是聽到了說話內容,都來看熱鬧的。
程雍扥開她的拉扯,肅聲道:“你胡說些什麼,我聽不明白。”
他轉身要走,趙榮淑卻不管不顧撲通一聲朝他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