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使壞的往下掃了眼,趙榮華的臉接著通紅一片,惱了聲,“下流!”
容祀不以為意,“就知道你口是心非。”
日日瞧著安帝身邊那群女人,容祀自是知道她們是何品性,嘴上拒人千裡,心裡不知如何酸澀迫切。
明明是她非要太子妃一位,不也是因著嫉恨他曾險些跟史瑩行大婚之禮,想要出出悶氣?
現下的矜持,那便是多此一舉了。
容祀與她額貼額,鼻樑碰著鼻樑,愈發覺得春宵苦短,良夜漫漫,遂用腳蹬開那煩人的衾被,整個兒貼近,呼著熱氣急急哄道,“就這一次,你應了孤,往後想要什麼,孤都給你,好不好。”
他手忙腳亂去扯她的衣帶,三兩下便用了蠻力,掙開後,那帶子輕輕一揚,薄紗覆住了眉眼,只露出趙榮華因憤怒啟開的紅唇。
見此情景,容祀低下頭,安撫了一番,又開始去解她的鞋襪。
虧他長身玉立,這才能一手抓著她的手腕,一手夠著對面的鞋襪,費了好些氣力,他興致勃勃地轉過頭來,似得逞一般,“這會兒你哭,少頃便會知道孤的好。”
他忽然想起史瑩在他面前褪去衣裳,一覽無餘的場景,跟現下的熱烈全然不同,饒是史瑩勾纏上來,他依舊沒有半分心動,相反,眼前這人雖滿是抗拒,卻激的他熱火朝天,不能自持。
只一句話:恨不能與她至死糾纏。
他兀自忙的沖動,冷不防聽到一聲悶言:“你若是碰我,我就咬舌自盡。”
容祀一停,轉頭見那白紗覆住的半張小臉,視死如歸一般,今日是鐵定了心思不肯依附自己。
難纏。
他從她衣裳堆裡拾起巾帕,團成一團,不由分說將那小嘴一堵,撫著她烏發勸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乖,太子妃給你,珠釵美飾給你,皇權富貴也給你,連孤,也全都給你…”
話音剛落,人就跟著落了下去。
碰一下,便如火星子蹦到柴火堆裡,幹草瞬間熊熊燃燒,噼啪的響聲叫他這塊枯木登時變得滾燙起來。
狂亂下,薄紗從眼睛上滑下,容祀無意一瞥,看見她水眸清淡,眼角卻因著他而生出緋紅,似暈染了胭脂,無形中平添了一股媚態。
額頭沁出薄汗,甫一被鬆了手,趙榮華便緊緊摳著容祀的胳膊,抓的他眉目微凜,似報複一般,見了血,複又頹然得貼在枕邊。
青絲如瀑,噌著耳朵發出低低的聲音,頭頂的帷帳搖的厲害,光影暗淡間,似層層堆疊的濃霧,將周遭一切都浸在水汽之中,視線迷離,神思恍惚。
帷帳漸緩,吱呀吱呀的朽木聲不絕如縷。
窗牖被風劈開一道縫隙,冷冷的雨水趁勢襲來,悽白的閃電如惡龍一般,雄踞在半空中,宛若壓著屋簷,隆隆雷聲帶來了更為潑天的大雨,簷下青階被沖刷的一塵不染,泥土的氣息滾了進來。
與房中的異香凝成一團,清爽中攙著旖旎,拂起帷帳,露出一角,這一角,便能窺見兩人。
房中漆黑,時不時被閃電映出鬼魅般的人影。
容祀有意取悅,後半程動作輕柔了很多,似乎在用歡愉向她低頭,向她討好,聽著從她嘴中浮出的聲音,他簡直人都化了。
孤往後,只睡你一人,可好?”
趙榮華鼻尖紅紅的,歪過頭,水亮的眸子悄然合上。
容祀一頓,嗅著她的清甜,捏過下頜咬了咬倔強的小嘴,“若是如此,你得練練這身子,柔柔弱弱,哪裡經得起幾番…”
容祀!”
兩人俱是一愣。
於趙榮華而言,這是她頭一回連名帶姓稱呼他,稱呼當朝太子,而這人,脾氣一貫不好,陰鷙冷厲的厲害。
她攥著拳頭,心裡是又怕又恨,左右都沒了退路,她輕仰著脖頸,不甘示弱地對上他若有所思的眉眼。
於容祀而言,這稱呼來的突兀,卻不討厭。
他甚至有些歡喜,有些不滿足。
你再說一次?”薆荳看書
他神色不明,趙榮華微不可查的嚥了咽嗓子,卻沒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