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回回已經送了三回熱水,再這麼洗下去,皮都搓掉了。
宓烏見他合著眼睛坐在桶中,不由撥了撥水,說起趙榮華。
她毒解了,人也沒事,倒是挺好,一句話都沒問你。”
容祀沒睜眼,臉上並不好看,濕漉漉的睫毛沾著水珠,隱隱隨著呼吸顫動。
你都把她賜婚給程雍了,就別惦記了,孽緣,懂不懂?”
宓烏語重心長的彎下腰去,跟著他的腦袋轉過頭,非得讓他聽清楚。
還沒成婚呢…”
容祀扯了抹冷笑,把腦袋浸入水中。
他已經跟那個廢物鬥了一日,還是沒能將其掐死,過不了多時,他還會跑出來窩窩囊囊的坐著,叫他又恨又窩火,恨不得一錘砸爛他的天靈蓋。
你這是無恥了。”
宓先生,孤現在左右都是心情不好了,若不是有意剋制,真想殺個人來瀉火。”
你把這份狠勁用到她身上,少來嚇唬我。”
孤覺得孤好像跟她睡過…”容祀忽然開口,嚇得宓烏險些沒端穩茶水,“你緊張什麼?”
容祀嗤了聲,又道,“孤也分不清是夢裡還是臆想,真實的要命,連她身上的痕跡都看的一清二楚…”
你大可不必跟我講你的春夢。”
你這輩子大概還得靠我的春夢活,一把年紀了,往後也是不行了…”
你行你還要我配藥!”
孤對著她就不用藥!”
呵,那你倒是睡啊,人家讓嗎?”
容祀佔了下風,不以為意的抿了抿唇,“孤是君子,不會強人所難…”
你是君子,呵呵…”宓烏掐著腰,似聽到什麼了不得的笑話,“你是君子你帶著胥策胥臨爬人牆頭,偷闖進屋?”
孤只是看看。”
她嘴上是被狗咬的?”
宓先生…”悠悠一聲長音,容祀似笑非笑地盯著宓烏,陰鬱的臉上掛起殺人的狠戾。
宓烏猛地一抖,心裡暗道:玩不起呢。
非她不行嗎?”宓烏臨出門,不甘心地又問了句。
容祀摩挲著手指,心知大抵要對不住程雍了,遂趴過去,壓著桶沿笑道,“對,待流言散出,孤就英雄救美。”
宓烏:程雍是做了什麼孽,遇到你這位明主。
還沒走出門門口,那人忽然凜眉正經道,“程雍是不是得升升官,受受賞了?”
為何?”
門口三人齊刷刷看來,容祀慢悠悠說道,“為君分憂,功勞甚大…”
三人恍然:頭一回見人把不要臉說的如此堂而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