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光清冷,看的那女子又驚又慌,原想砸下的瓶子,被她小心翼翼放到櫃上。
與另外兩人相看一眼,這就轉身要走。
容祀冷笑一聲,不輕不重地落到她們耳中。
砸了東西就想跑?”
我們沒有!”
我們是去報官,不是你說的嗎,現在就去報官。”
你們三個留下,叫外頭的婢女小廝去報官。”
他旋開摺扇,慢悠悠瞥了眼好容易站穩的趙榮華,那小臉蒼白,額頭還掛著冷汗,想來撞得不輕。
方才他走到門前,正好看見她被推到櫃上,後脊撞到橫出的櫃沿,他當時就覺得胸口一疼,不管不顧便走了進來。
憑著你是誰,還能管我們的去留?”
仗著身後人的撐腰,那三個女子強行想往外闖,胥策胥臨將佩劍拔出,噌的一聲響動嚇得那三人腿軟了一下,相互攙扶著膽戰心驚的望向容祀。
容祀依舊慵懶的坐在那兒,手中摺扇轉了起來,旋出淡淡檀木香氣。
你走一個試試?”
這三人方知惹了不該惹的人,當即面如黃土,悽悽慘慘地撲通一聲跪倒,“公子,你大人大量,何必與我們計較。
我們都是可憐人,難不成受了冤屈,也不能發洩?”
瞧瞧,方才的陣仗哪去了?”
容祀收起摺扇,敲在掌心,一下一下就像敲在那三人的心頭。
合著誰道一聲委屈,就能到別人店裡撒潑,人家好端端做著生意,憑甚受你們欺負?”
那三人跪在地上,悄悄用餘光掃了眼外頭人,卻見方才的小廝沖她們搖了搖頭,隨即抄起手來,別開眼去。她們心下一涼,知道今日之事,真真是遇到惹不起的人了。
可是,放眼京城,史家怕誰?
史家是皇親,日後太子登基,史家嫡女便是皇後,他們想的主意,怎的半道收手了?
說罷,是受了誰的主使?”
三人更是不敢多言,今日合著說與不說,都是難題。
若說了,史家定然不會留活口,若不說,瞧著眼前這位狠辣的模樣,定不會善罷甘休。
她們急的滿頭大汗,一時間塌透了越羅錦衣,黏糊糊的濕了妝容。
小杏忽然從地上爬起來,指著當中那人的臉驚訝喊道,“是假的,假的,疹子沒了!”
經她這麼一提醒,圍觀的人忽然發現,戴面紗那人臉上因為流了汗,紅疹糊成小小一團,根本不是剛進門時駭人的模樣。
原先看熱鬧的紛紛嘁了聲,知道此三人是來訛詐的。
小杏氣的渾身哆嗦,也不知店中坐著的這人是誰,當即走到他身邊,狠狠啐了聲,“太壞了,你們三個合起夥來欺負我家姑娘,真當我們後面沒人了!”
她這麼一說,倒叫趙榮華心裡一驚,下意識的看向容祀,偏偏那人也在打量自己,視線相撞,容祀愣了下,也不避開,堪堪與她對視。
越看心裡越是生出一股莫名的情愫,癢癢的抓心撓肝。
他回味著小杏嘴裡“真當我們後面沒人了”這句話,心中暗道:原來給人出頭,竟是這般爽快的事。
當下將袍子一拂,得意的挑起眼尾,只想將那人拽進懷裡,好好心疼一番。
然當著眾人,他總要顯示一下“背後人”的厲害,遂雙眉一簇,冷聲笑道,“如此居心叵測之人,就該斬了四肢,醃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