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小侯爺喜歡奈荷,那世子會讓他把奈荷帶走麼?”
這句話提醒了李珛,是啊,依上官臻赫的本性,見到奈荷一定會死纏爛打向他討要,雖然他一定不會鬆口,但被他鬧起來也怪煩人的。
“……嗯……我們不去見他了。”李珛道:“不同他爭執這些無聊的事情。我們回去吧。”他帶著她折身返回。
“……那小侯爺怎麼辦?”
“天這麼冷,他等一會自然就走了,沒準現在已經走了。”李珛把上官臻赫的出境置之度外,不做考慮。反倒對她說:“你若是不想回去,去我房裡坐一會吧。”
她點頭:“奈荷聽世子的。”
李珛心裡高興,但表面上裝作若無其事的牽著她的手一路回到了自己的臥房。命奴婢給火盆添了炭,給奈荷取暖。
奈荷蹲在火盆前邊烤火邊搓手:“真討厭,又到冬天了。”她埋怨天氣,其實是在緩解尷尬的氛圍,她不想這樣和他同處一個空間。
她能感覺到他對她的不同,可她不想延續兩人之間的關系。
她害怕如果一旦將自己的身心都託付給他,而當有朝一日他厭惡她的時候,她會喪失對生命的全部希冀,連活都活不下去。
她害怕失去,所以連得到都不敢妄想。
李珛也覺得不自在,沒話找話:“我教你寫我的名字吧。”當真找了紙筆來,寫了自己的名字給她看。
這是奈荷學會的第一個字,也是她一生寫的最好的一個字。
“珛字是什麼意思?”
“……有瑕疵的玉石。”
“啊?”她以為這個字的意義會更美好,畢竟用用來做親王世子的名字的。
“美玉有瑕疵,終歸是美玉,好事多磨,仍然是好事。”李珛解釋道。
其實他心裡也一直有疑問,他常懷疑自己的父王其實很厭惡自己的出生,她的母親出身名門望族,但嫁給父王後一年便抑鬱而終。雖然此後父王並未再納王妃,但他總覺得原因並不是因為母親。
難道父王是斷袖?不,這也不對,父王也沒有男寵啊。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奈荷見他蹙眉不知在想什麼,馬上換了話題:“不如奈荷去取琵琶給世子您彈奏一曲,派遣夜晚的寂寥。”
“好。”李珛道:“不過你別動,我讓其他人去取。”他開門喚來奴婢讓她們去樂坊取琵琶來,很快,奈荷已經抱了琵琶,用婉轉的歌喉吟唱小曲了。
此時的李珛聽不出她歌聲中的無奈和悽涼,只當靡靡之音就該如此吟唱。
她知道這樣能夠在他身邊的日子不多了,她會把自己變賣一個好價錢,換得年老色衰前的錦衣玉食。
曲罷。她放下琵琶,欠身:“天色不早了,奈荷告辭,世子歇息吧。”
李珛不想放她走,攔住她:“你不能走。”
她看他:“世子今晚要留下奈荷嗎?”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他不想做傷害她的事情。
明天裕王會來府中做客,而她會使勁手段的搭上他,奈荷忽然覺得她可以不讓自己那麼可悲,至少被汙濁前,她能留給他一分貞潔。
是誘惑也是請求:“世子,讓我留下來服侍你吧。”
。
因為明天她肯能就會被裕王帶走.
李珛連連搖頭:“你別誤會,我不這個意思”為避免繼續糾纏這個話題,忙給開啟門:“你走吧,我不留你”
奈荷踏出門瞬間,回頭戀戀不捨看一眼:“世子……”
“走吧,走吧,我明天再找你”他對她是真心實意的,他可不是上官臻赫。
但明天可能一切都不一樣啊。她也想不通自己的心境,明明沒把自己貞操當做一回事,因為這種東西對出賣身體的歌姬本就微不足道,可是還想留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