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蝶的比喻聽的李雒心頭不舒服:“化成蝴蝶,找你的珛哥哥,天涯海角雙雙飛麼?”
“我說守著你,就不會再想著找他。”
李雒哼道:“你當初不也是跟李珵瑞這麼說的?”
承歡對李雒的反複無常,忍無可忍了:“你到底想怎麼樣,我說要逃,你生氣,我說要留,你還總數落我!等我死了,你守著我的骨殖,你才安心,是不是?”
要他道歉,比登天還難,李雒道:“你要能死在我身邊留下骨殖也好,就怕你跑了,什麼都留不下。”
承歡聽了他的話,又擔心起來。李雒不像李珵瑞,裝作溫順,就能騙過去。
她逃不出去,除非死。
。
愈加痛苦
重陽節的時候,她已經能模糊的看到李雒的身影了。有的時候,燈燭不甚明亮,他竟然有幾分似李珛。承歡自然不會和他說,她沉浸在這昏昏暗暗,影影綽綽的幻覺當中。想著眼前人不是李雒,而是另一個人。.
李雒偶爾會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你傻笑什麼呢?”每當這時,她都會開啟他的手:“哭不行,笑也不行?乎”
李雒一般知趣的不再煩她。可這天承歡從醒來就迷迷糊糊的,竟然一不留神對著李雒叫了一聲:“珛……”
李雒當即臉色一沉,捏著她的手腕,冷笑道:“你的夢還沒醒麼?”
她嚇的別開臉,不敢看他。她是真的怕他,怕他喜怒無常的性格和陰險毒辣的手段。活在他身邊,每時每刻都要保持高度緊張,不知道哪次惹惱了他,就會被他想出新的方法折磨。而她累了,不想再和他鬥下去了。
縱然這次贏了,下次可能會連本帶利一起輸給他。
“你不是說今生守著我過活麼?怎麼還提他?”
承歡強裝氣勢,回過頭正視他:“我是說過守著你,但沒說心裡就不會想別人。璺”
李雒挑挑眉,嘴角勾起笑來:“跟我玩文字遊戲?!行,那我也說一個,我說過不殺李珛,但沒說不把他弄成廢人。讓他剩一口氣,也不算違背對你的承諾。”
“……是我錯了……我絕不會再提他了……是我錯了。”
李雒見她服軟,見好就收,笑道:“如果不提他,我們會開心得多。”
承歡討好的苦笑,她現在需要的做的是安撫他,趁其不備,完成自己的計劃。她的眼睛雖然能看到一些光明,但心已經死了。她沒有自己的想象的強大,可以生下他的孩子,然後與他共度一生。
她註定贏不了他,他是她揮不掉的夢魘。
李雒與她親暱,膩了一會,道:“已經四個月了,應該能感受到胎動的。你最近有感覺麼?”
“沒有。”
李雒不信,非要自己聽,承歡拗不過他,只得讓他伏在自己的肚子上。李雒聽了一會,失望的起身:“你別急,或許明天就有動靜了。”
“誰急誰知道!”承歡把衣襟拉上,這時忽然感覺到腹中胎兒動了一下,頃刻間,背上出了一層冷汗。她害怕的事情還是一步步發生了,有了身孕,胎兒健康成長,下一步呢,難道要生下他的孩子?
不。決不能。
李雒察覺到了她的異樣:“怎麼了?”
“沒什麼。”裝平靜。
“騙誰啊!”李雒將手伸進承歡的衣服內,摸她的小腹。因為練習騎射,他的手掌略微粗糙。這會承歡覺得他帶來的粗糙感不是摸在她的腹上,而是她的心尖,疼的她難以忍耐。
胎兒似乎感受到了父親的愛撫,又動了一下。
他攻陷長安的時候都沒這麼開心,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喜悅之情,太過高興,抱起承歡在寢殿內轉了幾圈,又一番親吻吞津才放開她。
承歡被他弄的頭昏眼花,扶著額頭往外趕他:“求你了,讓我靜一靜。”李雒自然不肯,賴在她身邊,哪也不去。
當夜,承歡內心如火燎般的難熬,她腹中的根本不是她想要的孩子,她想做一個好母親,但從未想過生他的孩子。
一個母親都不想要的孩子,會幸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