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皇帝不過是生氣她隱瞞重陽登高一事。但是接著皇帝的另一句話,徹底打碎了她的幻想。.
“你使人將葉貴妃推入太液池中,害她流産,這罪如何饒過?!”
劉婕妤懵了:“皇上,這話從何說起,怎麼是我害貴妃流産呢?”忽然腦袋靈光了一些,知道自己不能慌,定了定神問:“皇上有什麼證據?”
誰知這句話卻點燃了李珵瑞的怒火:“證據?難道朕要懲罰你,還要證據?你做過什麼,你自己心中明白!”
其實安太後被驅逐一事,已經證明瞭,皇帝的一句話比一萬個證據都起作用。可惜劉婕妤不明白,她仍是辯解:“我什麼都沒做過,貴妃失足落水,真的和我沒有半點關系啊。”
“死不悔改!”李珵瑞道:“朕本來想等你身體恢複了,再將你論罪處置的,可誰知你今日竟然自己提出了將皇子抱與他人撫養,你要是不想撫養他,何苦生下他?!朕就如你所願,把皇子轉交葉貴妃撫養。”
“皇上……”劉婕妤弄巧成拙,讓皇帝誤以為她不想要這個孩子。&09;0px&039;乎>
“什麼都不必說了!”
“皇上,我就是怕貴妃娘娘奪走我的孩子,才出此下策,想轉交給皇後撫養的啊。”此話一出,她便後悔了,因為她發現自己縱然渾身是嘴,也說不清其中的緣由的。因為承歡要奪她的孩子,迫害她,從來沒有真憑實據,僅僅是給她壓迫感,讓她自己心生恐懼而已。
“你為什麼怕葉貴妃奪走你的孩子?”李珵瑞聽到牽扯到承歡,不禁多問了兩句。
“因為……因為……”
李珵瑞冷冷一笑:“是因為她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嗎?想要一個替代品彌補心中的遺憾,承歡自己都沒想到過,你倒是替她想的周到。”
他對到一旁抱著皇子的乳母道:“還不抱去承央宮,愣著做什麼?!璺”
乳母看了一眼哭的淚人一般的劉婕妤,掖好包裹孩子的錦被,走了出去。此時,襁褓中的嬰孩彷彿也知道自己就要離開母親了,哇哇大哭起來。孩子一哭,劉婕妤也跟著哭。一時間哭升聲滿了燁嬅堂。
“待你身體好些了,朕再處置你!”李珵瑞雖然恨劉婕妤,但是也考慮到了她的身體狀況,不會在這時將她打入冷按宮。
劉婕妤看著皇帝的身影漸漸遠去,聽到孩子的哭聲淹沒在深宮中,萬念俱灰。宮女和太監從地上把她扶起來重新躺回床上,她空望著天,死了一般的無神。
就這麼過了一夜,她似乎有些明白了,一切都是葉承歡的圈套,放出奪子的謠言讓她恐慌,之後用言語給她壓力,都是為了讓她在萬般無奈中,自己做出錯誤的決定,那吳禦醫可能也是葉貴妃收買了,來慫恿自己的。而她腦袋一熱,竟然率先給皇帝說要送走皇子,正中他們下懷。
葉承歡不哭不鬧,卻已經把別人的孩子佔為自己,皇帝還會認為她是最無辜的。
或許葉承歡連懷孕都是假的。
對,一切都是假的,懷孕也好,流産也罷,都是為了博得皇帝的同情。讓皇帝替她達成她的心願。
不,也許更早,葉貴妃要治療不孕之症,三個月不能房事,或許就是為了把皇帝把別的嬪妃那裡推,讓嬪妃們懷有身孕。生出皇子,她便設計奪走。
只不過是她倒黴,率先懷了皇子,成為她犧牲的籌碼。
自一開始就是一個大圈套,等著其他人去鑽。
劉婕妤什麼都明白了,可惜什麼都改變不了,不會有人相信她的說辭。退一步講,就算有人相信,可仍舊什麼都改變不了,只要皇帝相信葉承歡,便沒有人能奈何得了她。
不,還有一個人。劉婕妤眼前一亮,她猛的想起吳禦醫從和她說過,昭王的生母被安太後害死,卻是被仇人安太後撫養長大的。
或許他會可憐她,而幫助她說服皇帝,把皇子還給她。
“拿紙筆來。”
“主子,你最好不要活動,身體要緊。”
“叫你們拿就拿!”
侍女端來筆墨,劉婕妤不多時寫就一封信,交給太監小鄭子,讓他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送出宮去,轉交給昭王殿下。
小鄭子滿口答應著一定送與昭王。可剛出燁嬅堂的門,轉身就跑去了內侍省,給了戴安。
“戴公公,劉婕妤寫了一封信,要我想辦法送出去給昭王。”
“她有什麼事要找昭王爺?拆了念給我聽聽。”
小鄭子苦著臉道:“回公公,小鄭子不識字。”
戴安怒:“我要是認識還用你念麼?!”戴安拿著信左看右看,不認識的終究是不認識。又不想找識字的太監過來看,這種事情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戴安眼睛一轉,嘿嘿笑道:“這可是個向貴妃娘娘討賞錢的好機會。”
戴安到承央宮的時候,承歡正哄著劉婕妤的孩子,見了戴安,讓乳母將孩子抱到內殿去了。
承歡將戴安讓到一旁,道:“公公前來,一定有急事罷。”
“不瞞娘娘,燁嬅堂的小鄭子給奴才一封信,說是劉婕妤今天一大早寫就的,要他送出去給昭王爺。奴才想著必有要緊事,就轉交給您看一看。”
戴安從袖子裡拿出書信遞與承歡。
承歡心裡道,劉婕妤有什麼事要找昭王呢。將信拆了細細讀來,嘴角的冷笑的弧度也越來越大。在信中,劉婕妤希望昭王能幫助她勸服皇帝,把孩子還給她。畢竟孩子在生母身邊是最幸福的。還把她葉承歡的計謀說了個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