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然,晚上賞燈的時候,李雒見到了皇帝身邊美若仙子的承歡。
“見過殿下。”承歡彬彬有禮,眼神冷如月光。
李雒心裡一哀,承歡墮掉皇帝的孩子,是向他展示她報仇的決心。她現在這種表現分明是想同自己一刀兩斷。
李雒還過禮,三人便混進人群中,賞燈猜謎。雖然有說有笑,但都各懷心事,氣氛始終比較怪異。尤其是李雒,若是之前的承歡,縱然是假的,但還是會討他歡心的與他眉目傳情。但現在,當她看他的時候,彷彿他根本沒站在那裡,眼神冷漠又空洞。
這時自一旁的街道裡湧出了十幾個仕子打扮的男子,一看便知是太學院的學生,青衣白衫,道是青春年少,意氣風發。承歡被前面的花燈吸引,快走了兩步,而身後的李珵瑞和李雒則被仕子隔開,與她離開了一段距離。
李雒正欲擠過人群,忽然李珵瑞攔住他。李雒不懂,茫然時,聽到李珵瑞道:“讓她走吧……”在這個一切錯誤開始的華燈升起的元宵節,讓她自己選擇是去是留吧。
“我們回昭王府。”他不想一個人回宮。
李雒眼看著承歡的身影隱沒在人群中,但是無可奈何,隨著皇帝回到自己的王府。
皇帝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李雒開始仍像平日一樣,一副什麼都不上心的樣子,品茶陪著皇帝閑坐。
他認定皇帝堅持不了多久,一定會下令去把承歡尋回來。可是如此過了一夜,眼看天就要大亮,城門開啟,皇帝仍不見有追回承歡的意思。李雒便再也坐不住了。
“皇兄,如果城門開啟,她就真的走了。”
這一夜分分秒秒的時光都是對他的煎熬,不過他已經打定主意:“……那年,她與李珛元宵賞燈是何等開心,可是你昨夜你見她,哪有半點真心的笑顏。或許放她回李珛身邊才是對她好。”
李雒哪管她開不開心,只想著不能讓她跑,開了門對門外候著的同恩道:“打發人回宮,看看貴妃娘娘先回去沒有?”等同恩領命去了,李雒對皇帝道:“皇兄,你真的這麼放她走了?她倒是去找她的幸福了,那您的感受該向誰討還?”
“不要再說了,朕說放她走!”他被李雒問的煩了,吼了一聲,扶住額頭,痛苦的冥思。李雒也不再說話,陪著皇帝做思想掙紮。
天色徹底亮了,城門這會已經開啟。同恩來報:“貴妃娘娘並未回宮。”
“傳本王命令,立刻關閉城門!”
皇帝拍案而起:“李雒!朕讓她走,與你何幹?!”
“與我何幹?!她走了,皇兄準備傷心後悔多久?!一天,一年,還是一生,您本就沒有做好讓她離開的準備,何必逞強,臣弟現在就替陛下將她追回來!”
說罷,不等李雒拋下皇帝,出門集合了府兵,下令搜查長安。搜查了一個時辰,李雒又覺得人手不夠用,又讓何隱松抽調了兩萬禁軍,參與搜查。
葉承歡,你跑不掉的。
“殿下,聽說在朱雀街的一家客棧,有人見到昨夜入住一名美豔的女子。”
“有多美?”
“據說驚為天人。”
那便是了。
李雒帶兵趕到那家客棧,將客棧圍的水洩不通,把閑雜人等清空,最後獨留承歡的那間客房。他亟不可待的推門而入,正見承歡坐在對著門的床上無聊的晃著腿,看著他。
李雒登時鬆了一口氣。
“怎麼,皇上反悔了?”承歡仰面躺倒床上,笑道:“一夜不到,竟然就反悔了,比我預計還短,幸好沒走。”
李雒將門關好,走到床前,去拽承歡:“廢話少說,跟我回去。”
承歡冷笑一聲:“跟你回去,你以為你是我什麼人?給你回哪裡?回昭王府麼?”甩開李雒的手。
李雒找了她許久,耐心已經到了極限,又被她挖苦,一股火氣竄上心頭。按住她的手,將她壓在身下:“你牙尖嘴利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你認命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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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兩斷
承歡道:“看來我的名字還不錯,入到詩詞裡也不覺得突兀。”.
李雒怕她糾纏這個話題,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你不去燁嬅堂麼?”估計這會宮裡有活氣的目光都聚集在那裡。
才7個多月就生産了,更巧的是,早産的日子是父親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