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瞻,如果再給你一次選擇機會,你還會跟著我麼?”
“會。”
承歡笑了笑,沒有說話。有的時候假話比真話更讓人心安,她知道如果再給墨子瞻一次機會,他可能不會再賭榮華。不過,這個世界,是不存在時光倒流的,有的只是身不由己。
四人皆是沉默,過了一會承歡又給了墨子瞻皇上賜給她的寶珠,翡翠,讓他拿出宮外換銀子使。
墨子瞻走後,承歡讓葮葙和流瑾和其他宮婢都下去了,自己趴在桌上直到天黑透了。連晚飯也沒吃,妝也沒卸,就這麼躺倒在床上,閤眼睡了。
李珵瑞來到承央宮,得知承歡已經歇息了,便去了端妃那裡。
第二天下了早朝,李珵瑞召了丞相和六部尚書還有昭王一併商議賑災事宜。河南道因為霜期提前導致大面積莊稼受災,大量流民背井離鄉逃犯過活。李珵瑞最近都在煩憂這件事,不過好在國庫殷實,足以賑濟流民。
“三弟,你與戶部官員一併前去河南道賑濟災民。”昭王前去,代表著皇帝十分重視災民。
“遵旨。”
李珵瑞道:“如遇貪官敢剋扣賑災銀錢,可先斬後奏。”
李雒剛要回皇帝的話,這時外面傳來亂,隱約能聽到,大事不好,貴妃,失足這幾個詞。
“何人殿前喧嘩?”同恩開啟紫宸殿的殿門厲聲呵斥。
一個小太監神色焦急的與同恩耳語,同恩聽了臉色大變,趕緊急匆匆的來到皇帝面前,在他耳邊低聲道:“貴妃娘娘失足落水,已經小産了。”
李雒離皇帝最近,聽的清清楚楚。他看到皇帝彷彿被凍住了,一動不動,然後呆愣愣的對同恩道:“你給我再說一遍。”
已經忘記用朕這個自稱詞了。
“承央宮來人報,葉貴妃在太液池失足落水,方才小産了……”
“不,不……”李珵瑞連連搖頭,他不願相信這是真的:“怎麼,怎麼會這樣……”他站起身來,可眼暈的很,又跌坐在龍椅上。
“皇兄……”李雒試探著問了一句。
皇帝聽到李雒的輕喚,向他的方向望了一眼,可仍舊是呆愣愣的,雙目空洞,毫無神采。眼眶猩紅,眼淚馬上就落下來。喃喃的道:“我要去看承歡,我要去看她……”
皇帝推開同恩,向紫宸殿外跑去,出了宮門,一拐,不見了人影。
“陛下——您別著涼——”同恩趕緊取了皇帝的罩袍追了出去。
。
處處皆傷
剩下在紫宸殿內薛懋還有六部尚書面面相覷。.
“殿下……”薛懋叫李雒。皇帝離開了,是去是留只能是昭王拿主意,薛懋本以為李雒會主動承攬安排眾臣的事,可見他坐在那裡不動,又喚了一聲:“昭王爺。”
“啊?薛丞相叫本王何事?”
還能是什麼事,就算要走,也要給你這個王爺知會一聲吧。薛懋道:“陛下去了承央宮,今日議事……”
“今日先到這裡,宰相與眾尚書都先回去吧。”死板板的語氣。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昭王也這麼奇怪。薛懋不禁多看了李雒幾眼,只見他坐在椅子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前方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忽然李雒朝薛懋笑道:“小王縱然長的不錯,薛大人也不用如此毫不遮掩的盯著看吧。乎”
尚書中有人笑,薛懋自覺臉上無光:“薛某告辭。”向李雒躬身施禮而去。六部尚書一一與李雒別過,也都離開了。李雒呆坐了一會,亦離開了紫宸殿。
銀裝素裹的皇城難得清靜,將繁華頹靡都藏在一片片雪花當中,呈現著最莊嚴肅穆的一面。李雒站在紫宸殿前,不知道該往哪裡去,他想去探聽承歡的訊息,但是又不能那麼做。
“殿下。”
這時在殿外一直恭候李雒的戴安上前,呈上一張疊好的字條:“貴妃娘娘讓奴才交給殿下。”
“她現在怎麼樣了?”李雒以為戴安是從承央宮剛見過承歡,忙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