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恩和戴安都深知,查處這種謠言可大可小,往大了可以到漢武帝晚年的巫盅案,且沒有上線,尺度都掌握他倆手中的。而且也不難查,抓住一個人先打,打完了咬出別的人,再接著打,一個咬一個,最後列一串名單,集體處罰,殺雞儆猴,謠言止於血腥。
不過,在宮中混了這麼多年,同恩和戴安還有自己的打算,那就是排除異己,藉著謠言一案,殺掉與自己不合的人。
當然了,兩人一商量,又覺得給葉貴妃送一份大禮,葉貴妃和同樣懷了龍種的劉婕妤是敵人,那麼打壓燁嬅堂叫他們放老實點,就是變相討好葉貴妃。
同恩和戴安商量完畢,“調查”出燁嬅堂有兩個宮婢一個太監參與了謠言的傳播,指揮刑司的萬公公帶人去燁嬅堂抓人。
雪停之後,承歡又去燁嬅堂找劉婕妤。還沒進正廳,承歡已經看出異樣,問流瑾:“怎麼燁嬅堂的人都這樣看我?”
婢女和太監,恐慌的看著葉承歡,一旦與她的眼神相對,馬上別開目光。
“奴婢不知。”流瑾回答道。這時葮葙上前低聲道:“小安子說,昨天剛從燁嬅堂抓了幾個妖言惑眾的奴才,割了舌頭。”
承歡聽了,沒什麼表情,繼續向燁嬅堂正堂走去。
劉婕妤正躺在榻上休息,一聽葉貴妃來了,馬上起身隨便披了一件小襖,走到外間來迎承歡。
“婕妤劉氏見過貴妃娘娘。”雖然承歡常來,但她還是不敢不拘泥於禮數的。
“平身吧。”承歡不等李紫菀禮讓,徑直上座。四下看了看:“妹妹,你這燁嬅堂怎麼比平時冷清了許多啊,前幾天看到過的,那個臉圓圓的小丫頭呢。”
她昨天被戴安派人抓走了,只因為傳過所謂的謠言,而且劉婕妤今天早上聽說她已經被割掉了舌頭。劉婕妤的神經已經繃的很緊了,她不明白這個叫葉承歡的女人為什麼要一直害她。
她好不易懷上龍種,本以為能母憑子貴,可是呢,沒多久,這個女人也同她一樣有了身孕,剝奪了她本就不多的聖眷。甚至有謠言說她本是假孕,意在搶佔她的孩子。
承歡笑道:“怎麼了,妹妹愣著做什麼?為什麼不回答。”
“她犯了錯,不在燁嬅堂做事了。”
承歡側身,挑眉:“什麼?妹妹的聲音好小,我沒聽到。再說一遍。”
“她犯了錯,不在燁嬅堂做事了。”
“呵呵。”承歡掩口而笑:“不在燁嬅堂做事了,怕是要在閻王殿做事了吧。”
劉紫菀的心像是被承歡踩了一般的疼,可是她只能忍著。
“咱們說話,叫這些個宮女都退下吧。”承歡對葮葙和流瑾道:“你們先出去。”
“你們也都下去。”劉紫菀對所剩的幾個服侍太監道。
待其他人出去了,承歡道:“來,到我這來,讓姐姐我看看你。”承歡叫寵物一般的向劉紫菀招手,讓她走到自己身前,承歡坐在椅子上,斜著身子,右手撐著下顎,左手去撫摸劉紫菀的臉,可她的高度不夠,碰不到劉氏。承歡勾勾手:“低一點。”
劉紫菀只得挺著肚子,微微低下身,讓承歡能碰到自己。承歡用鑲嵌著寶石的甲套滑過劉紫菀的臉:“妹妹真是天生麗質呢,有了身孕,面板還這麼好。”
劉紫菀道:“不及娘娘半分。”
“是麼……”承歡手下移,在她小腹上停住:“可這腹中的孩子可比我的要好百倍呢。”
“怎麼會呢,娘娘的孩子一旦出生,必是太子。”
承歡聽聞此話,忽然捏住劉紫菀的臉,甲套在她臉頰上留下一道紫紅色的痕跡:“劉婕妤是在咒皇後娘娘無嗣麼?”
“不敢,不敢。”已經快出了眼淚。
承歡放開她:“燁嬅堂因為什麼染了血腥味,不知道麼,還敢亂說話。管好自己的嘴巴,沒事少嚼舌。”
“是。娘娘說的是。”劉婕妤捂著臉,低聲下氣的說。
“你們宮中被割舌的小宮婢說了什麼閑話,妹妹知道麼?”
“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她說我是假孕,倒時候買通産婆,要偷你的孩子呢。”承歡見劉婕妤的頭更低了,突然放大喊:“抬起頭,看著我的眼睛!”嚇的劉婕妤一個激靈,承歡見她這般,忽又笑的甜蜜:“哎呦呦,是我不好,這要是把妹妹嚇出個三長兩短,我還怎麼竊你的孩子呢?!”說罷要去摸劉紫菀的小腹,劉婕妤本能的後退了幾步。
“娘娘不要再說了。”
“不說可不代表我不會做。”承歡起身,來到劉紫菀面前,抓了她的手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