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去紀王府,雖然出了皇宮,但是承歡有些後悔了。
她坐到車輦當中,向前看到是清遊隊,黃麾仗引路,內給事,內常侍,內侍少監等穿著宮服的太監宮女隨行。向後望則是執著華蓋,羽扇的宮女,再後還有翟車,安車護行。
在車內服侍承歡的碧玉,笑嘻嘻問她:“主子知道一共多少人麼?”
“你知道?”
“我只聽內侍們說偏扇,團扇,方扇各二十四,香蹬,重翟車,都要配四匹馬,行障六隊……”
“好了,別說了,聽著頭都大。乎”
“這就是皇家禮儀嘛,您是皇妃,出行就當如此。哪日做了皇後,儀仗還會更甚呢。”
承歡捏碧玉的臉,笑著說:“死丫頭,誰說我做皇後了?”
“好了,好了,碧玉不說了,主子掐的人家臉好疼。”
“死丫頭,再亂說,我就把你許配給太監當媳婦。”
“那也行,但是主人得讓我自己挑個順眼的。”
承歡挑眉:“都是太監,還有什麼挑頭?璺”
“那方面是不指望了,至少得長的好看,才不算徹頭徹尾的悲劇。”
承歡被碧玉逗笑,主僕兩人一路說笑,車隊到了紀王府門前。
紀王府張燈結彩,原本停在門口的車輛接到通報,皇妃的車輦要到了,立刻驅車到處空位,把自家府邸的車停在一邊。
李凜在府院內迎接,朝承歡畢恭畢敬的叫一聲麗妃娘娘。
承歡說:“紀王殿下過禮了,你是親王,等級要高過本妃,該本妃對王爺施禮才對。”
這時李凜身旁的一人說道:“在陛下心中的等級可不是用禮制能定的。”不用看聽聲音就知道是誰,承歡躬身對聲音的方向施禮:“麗妃見過昭王殿下。”
李雒點點頭,笑著說:“不知道麗妃娘娘給小郡主帶來了什麼禮物?”
承歡回身看了看跟在身後端著禮物的內侍太監們,對李雒說:“殿下要不要掀開錦布,親自看一看?”
“等本王的郡主做滿月洗兒的時候,本王再親自檢視麗妃娘娘賞賜的禮物罷。”李雒儼然是紀王府的主人,一揮衣袖命令內侍太監:“端去那邊,找管家存入庫房。”
“承歡——”
一個較小的身影自遠處跑來,挽住承歡的胳膊,笑的大大的眼睛彎成了一道月牙:“承歡,你成皇妃了——”
是紀王妃染惜遲。她因生育,面龐變得圓潤了許多。承歡想著這麼小的孩子就要經歷的痛苦,不禁責怪的瞪了李凜一眼。
“這裡風大,王妃要保重身體,我們進去說吧。”
承歡任染惜遲拉著自己的手,向屋內走去。碧玉剜了染惜遲一眼,心想,這王妃夠討厭的,主人不喜歡別人和她太親密的。
李雒走到碧玉身邊,悄聲說:“怎麼,碧玉姑娘嫉妒了?”碧玉一驚。記起承歡說的不管昭王說什麼都不要回話。碧玉朝李雒躬身行禮追上了承歡的步子。
承歡穿過前廳,走進了王府聚會的大堂,屋內眾人皆向承歡作揖行禮,除了一個人之外——淳公主李媛。
“麗妃見過長公主。”
李媛彷彿看沒到承歡,越過她,直接對染惜遲說道:“王妃,既然人都到齊了,便開始慶祝吧。”
染惜遲怯生生的看看李媛又看看承歡,想起曾經兩人玩投壺的時候就不和,而現在不和的兩人撞在一起,她有些擔心。李凜見染惜遲為難,忙命贊禮開始洗兒儀式。
王府的乳母抱著一個嬰兒從內室出來,在賓客面前用金盆盛著溫水為嬰兒洗浴,期間贊禮說著祝賀的詞句,沐浴完畢,又換了百壽圖案的新衣,洗兒儀式才算完畢。
乳母把洗好的孩子抱到染惜遲面前,染惜遲輕輕的接過孩子,臉上寫滿了憐愛,她對自己的丈夫李凜說道:“王爺,該給我們的孩子取名字了。”
管家端來筆墨呈在李凜面前,李凜拿起毛筆將造就想好的名字寫在紅紙上——李斕。
染惜遲為懷中的嬰兒掖好裹身的被子,幸福的對她說:“聽到了麼,你的名字叫斕。”嬰兒彷彿也聽懂了,咯咯的笑了。
承歡替染惜遲高興的同時也替自己難過,如果她的孩子能下來,也該滿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