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夢,我不會叫你走。
李珵瑞,你想避開承歡,逼自己放手。
我偏要把你對承歡的痴戀全都引出來。
承歡,你走不了的,你註定要做長安的籠中鳥。
。
帝王疑心
李珵瑞一直跟著承歡還有李珛回到璟王府,注視著兩人手牽手進入府門,朱紅大門關閉的剎那切斷了他對承歡的視線。在寒冬當中,李珵瑞傻呆呆的站在門外,一言不發。薛懋和同恩實在看不下去了,好說歹說,一行人總算把行屍走肉般皇帝勸回了宮中。
害了風寒的皇帝一病不起。
從正月十六發病,一直到二月初五還不好。而二月十四就是李珵瑞的生日,皇帝誕辰定為天壽節,全國歇業放假慶祝。不過依這樣的情況看,有的人猜測,新皇帝的天壽怕是要盡了。
安太後忙著招人驅儺為皇帝祈福。同恩知道這些都沒用,皇帝得的是心病,解鈴還須系鈴人,只有承歡能幫皇帝痊癒。他費盡口舌終於說動承歡進宮面聖。
李珵瑞躺在榻上和李雒商量政事,聽到同恩來報承歡已經走到了太液池邊,馬上就到蓬萊殿了,長嘆了一口氣:“同恩,是你去請她的吧……”
同恩嚇的跪地磕頭。李珵瑞把奏摺扔到一邊:“你帶她進來吧,還有叫他們都下去。”同恩朝伺候的太監宮女使了個眼色,侍從們施禮靜靜的退了出去。
過了一會,他聽到玉佩碰撞的清響,一雙珠履婀娜著走近,她挽了一個單髻,除了固定頭發的玉簪沒有其他的頭飾。垂下的碎發薄如蟬翼的飄在耳側,十分隨意,卻顯得闌珊可愛。
“虢國夫人不施朱粉,淡掃蛾眉進宮面聖,已算另類。”李珵瑞虛弱的笑了笑,然後說:“沒想到朕的齊文姜更勝一籌。”
承歡故作鎮定:“我可不是齊文姜,我是承歡呀。陛下認錯人了。”
李珵瑞淡笑:“你知道朕在說什麼……”
承歡惡狠狠的剜了李雒一眼,李雒無辜的揮手,表示不是自己說的。
“……是朕自己看到的。”
“陛下看到了什麼?”
李珵瑞沒想到承歡打算死扛到底,怒道:“元宵節當夜,你和世子當街相擁,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幹什麼?!”說話太大力,他咳嗽不止。承歡忙上前輕撫李珵瑞的脊背給他順氣,李珵瑞甩開承歡的手:“走開!”
承歡不急不鬧,反而脫了鞋子跪在床沿上,笑眯眯的摟著李珵瑞的脖子:“怎麼,陛下吃醋了?”
李雒窘迫的說:“臣弟告退。”李珵瑞和承歡誰都沒理他。
當他是死人嗎?!李雒心想,李珵瑞已經被承歡吃的死死的,她比他自己還瞭解他。
等李雒出門,承歡靠著李珵瑞的肩膀,在他耳畔媚惑的低語:“陛下在懷疑什麼?說出來,給承歡一個辯駁的機會嘛……”
“朕找九皇叔問過了……他說你們有超越兄妹之間的感情,被他發現後,便設計將他囚禁……”李珵瑞不趕走摟著她的承歡,反而將找璟王問話的事說了出來。他在等承歡的表現,他猜測她大概會立刻嚇的花容失色,跪地求饒吧。
承歡平靜如初:“璟王恨我胡說的。他這樣說是想陛下放他出去。”
“可是朕看到你和世子……”
承歡打斷他:“陛下看到的所謂我和世子的情景,真的過分嗎?不過是沒有拘泥一般禮數罷了。”
承歡和李珛的確沒有特別出格的行為。
但是有許多東西,從互望的眼神中就能看得出來,並不需要行動來證明。
“依承歡看,是陛下心虛吧……”她凝視李珵瑞的雙眼,一瞬間,李珵瑞彷彿覺得她鑽進了自己的心中,將他的秘密一覽無餘。
承歡的柔唇貼著李珵瑞的耳垂,撥出的熱氣燥的他難耐。承歡說:“陛下是怕世子和您一樣,是嗎?”
怕和他一樣愛上有同為皇室子孫的妹妹。
“朕只問你,你們之間到底有沒有違背倫理之事發生?”
她沒有膽量說出真相,李珵瑞已經不是不得勢的太子,他現在是天下的主人,一句話能讓無數人人頭落地。承歡指天發誓:“我與世子如有半點不倫,寧願永墮閻羅,遭受煉獄之苦,萬劫不複。”
如果真有地獄,比起活著不能和世子相守,又算得了什麼。
李珵瑞在無情的真相和甜蜜的謊言之間,選擇了後者,他抱住承歡:“不管別人怎麼說,只要你說沒有,朕就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