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歡撫摸李珛的臉龐,確定真的是他,喜極而泣:“你不是說不想再見我了嗎?!”
如果沒有你,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李珛心中想。
“那天昭王在場,如果我盲目的表示要和你在一起,他上呈陛下,我們根本逃不掉。”李珛扶起承歡,牽著她向不遠處的馬車走去:“我已經對外說,我要去寺廟抄經靜心,閉關三個月不見任何人。就算陛下發現是我把你拐跑了,三個月後,咱們沒準都出海去了爪哇國。”
原來李珛那天說不要再見面,是為了長久的在一起故意迷惑李雒而撒的謊。
“你……你……”承歡捶打李珛:“你為什麼不給我一點暗示?你知道不知道我多傷心!”
“我不看你的眼睛,我以為你一定看的出來。”李珛躲開承歡的粉拳:“再說騙過你才能騙到昭王的吧。”
承歡擦幹眼淚,紅著眼睛假裝生氣的說道:“誰想到幾年沒見,世子也會說謊話騙人了。”
李珛求饒:“等我們離開長安,任打任罵隨便你,上車吧。”承歡在踏上馬車的瞬間遲疑了,李珛問她怎麼了,承歡說:“我們這一走再也回不來了,你不做王爺了?”
李珛毫不遲疑:“不做了。”
承歡目含的淚光,在黑暗中閃如星鬥:“兄妹呢?”
“我姓李,你姓葉,我們本不是一家人。”
承歡黯然,如果他以這種幼稚的藉口來麻痺幾日,過不了幾日還是會被罪惡感吞噬,她不能叫一個意志薄弱的李珛隨自己的共赴劫難。
李珛接著說:“可是流著一樣的血……血緣不斷,此情不變。”
李珛從懷中取出那塊裕王的玉佩來,說:“你曾經說過,等到你不再需要以色侍人的時候,你再來取回,現在是時候了嗎?”承歡接過玉佩,想起她十六歲出嫁那天,她把它遞給李珛說,世子,拿好,這是我的貞潔。
現在她來取回她的貞潔了,從此之後她只屬於他一個人。
承歡舉起玉佩摔到地上,玉佩比想象中的脆弱的多,在觸碰地面的瞬間,分崩離析碎了一地。
承歡引袖拭淚,她這幾日彷彿哭盡了畢生的眼淚,這樣也好,但願以後都能快快樂樂,不需要再流眼淚,她坐進馬車裡,李珛放下車簾,策馬而去。
現在城門的守兵是李珛的人,出城事宜都已安排妥當。
承歡和李珛離開後,自一旁樹蔭處走出一人來,右眼下一顆血紅淚痣。那天承歡自離開璟王府,李雒便滿長安找她,卻一直沒有訊息。可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竟然叫他給撞見了。
他深夜來天牢,準備夜深秘審何庚,為了掩人耳目,只帶個兩個侍衛,沒乘車輦,剛走近大牢,便見一個女子從天牢中出來,一眼就認出是葉承歡。李雒忙躲到一旁,靜觀其變。卻看見已經外傳閉關抄經的李珛出現,和承歡一同離開。
他那日見承歡傷心欲絕,以為李珛真的和她恩斷義絕了。李雒信以為真,隱瞞他們之間的關系,沒有上報給皇帝。原來他被他們給騙了。
“阿九,你過來。”李雒喚來侍衛阿九吩咐:“你……”李雒現在就可以把所有的事情告訴皇帝,立即阻止他們離開長安,不過那樣他就不能殺掉承歡了。
“阿九,你跟著他們,每日快馬像我報告位置,不得有絲毫差池。”
隨從見昭王爺注視著離開的馬車,眼下的淚痣像一滴鮮血,配合著嫉恨的目光,不寒而慄。
。
隱松複職
派人去跟著承歡後,李雒繼續今晚的行程——提審何庚。
李雒進了天牢,典獄領著他去叫何庚,隔著牢門,只見何庚側面朝裡,怎麼叫也不應聲。
“開啟門!”
“這,何庚是重犯,小的沒權力隨便開門。”
“本王叫你開就開!”
典獄好漢不吃眼前虧,趕緊開啟牢門,放了李雒進去,李雒小心翼翼的走近何庚,叫了聲何將軍,慢慢將他反過身來,只見何庚嘴唇青紫,雙眼暴突。再觸鼻息,跟沒有了呼吸。
李雒質問:“剛才有什麼人來看過他?”
“有一個女子拿了秦大人的腰牌,要看何庚。可她是個女子,哪有那麼大力氣能勒死何庚?!而且小的沒聽到何庚半點叫聲。”
李雒也覺得奇怪,何庚死在大牢中央,承歡無論如何也進不來,她是怎麼殺的何庚?!大意了,大意了。這個女人要做成事情當真有的是手段。
“殿下,現在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