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無論你想要什麼,我都會幫你得到。”李珛回道。在這個世界上,他只牽掛她一人,為了她,要他怎麼樣都可以。如果她有任何閃失,以至於再次失去她,那麼他也沒必要獨活。
“如果我說——我要你呢?”承歡媚笑,用纖纖十指,順著李珛的臉頰滑下。
“……”李珛放開她,退離到幾步之外。這一舉動直接刺激了承歡,她終於再也忍不住,哀問李珛:“世子,你究竟怎麼了?我稍和你親近,你便遠離我,究竟是為什麼?”
“我喜歡的是你的心,不是其他的東西。”李珛無力的辯解。
“哦~~”承歡把這個音階發的百轉千回,挑釁的說道:“世子還真的是高尚呢,可以把我的心靈和肉體分開來對待,那麼世子從今以後就單喜歡我的心靈吧。”說罷,抄起桌上的燭臺,作勢便往臉上燒。
“承歡,你聽我說——”李珛去奪燭臺,承歡瞅準機會,就向當年她失貞之時搶奪裕王玉佩那樣,叫李珛撲了個空,她把燭臺扔到地上,燈燭熄滅,四下一片漆黑。
月光如水,傾灑入屋內,罩在承歡身上,帶著一層淡淡的銀色憂傷。
“或者是我不配得到世子的喜愛,你嫌我髒?”她第一次真的在乎自己在一個男人眼中的形象。眼淚不爭氣的落了下來:“如果你討厭我,我真的不會纏著你。”
“我怎麼會討厭你呢。”李珛的鼻子也酸酸的,他捧起她的臉,終於向內心的真實想法,毫無招架之力的妥協,他閉上眼睛,吻住承歡的唇。
承歡覺得臉上落上一滴滾燙的液體,她去摸李珛的臉,他哭了。
為什麼?
她有不好的預感,但此刻她顧不了那麼多了,在這還冷的秋夜中,她想要他的愛,他的溫暖,他的一切。
兩人纏綿著,倒在床上。
李珛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卻任由雙方情慾高漲。
他有悖人倫,與自己的妹妹發生關系。
是的,那又如何。
如果真的有地獄,那麼就讓他墮入好了。
他愛她,僅此而已。
血洗獵場
皇帝和三個兒子到達獵場的時候,先前的隊伍早已到達準備妥當,安營紮寨,圍出一片適合狩獵的範圍。並在派兵把守獵場四周,防止外人靠近。
蜀王騎著高頭大馬,行在皇帝右側,有說有笑。皇帝右側本是太子的騎行位置,如今蜀王不拘禮數,佔了太子的位置,乃是大不敬,可是皇帝並未訓斥他,一如往常。
李雒同李珵瑞騎馬行在皇帝和蜀王身後,旁人一眼就知道,在皇帝心中孰輕孰重。
李雒鎮定自若,像往以往一樣只顧看沿途的風景,心情如同這天氣一樣明朗,時不時還伸手去抓身邊飛過的蝴蝶,終於擒住一隻彩蝶,立刻遞給李珵瑞看:“大哥,你看。
李珵瑞緊張的要命,他在大腦中一遍遍模擬著一會可能遇到的情況。可心中終究不能完全放下顧慮,放手去做。他始終在想,難道事情真的非要以這種方式解決麼。這會見李雒仍舊恬淡如常,不僅心煩的說:“別被這些沒用的東西分心,快扔掉。”
李雒放手,彩蝶展翅而去,他的目光一直跟著它的身影,直到完全不見了。
蜀王眼尖,見一隻幼鹿在樹叢中探出頭來,雖然只有一瞬間,但已被他看在眼中,他策馬直奔幼鹿而去,邊騎邊拉開弓弦,一箭射出,幼鹿敏捷的躲過,蜀王見一箭不中,惱了,又搭上一箭,隨著幼鹿入了樹林。
“父皇,鹿在那邊,待皇兒擒來獻給您!”
李雒說了句,我去助二哥馳馬而去,緊隨著蜀王的身影隱沒樹林中。
皇帝撫須嘆道:“戠兒文武雙全,治國之才也。”
只此一句,恩斷義絕。
蜀王是治國之才,那我這個太子又算什麼。
皇帝根本沒顧及李珵瑞的感受,蜀王走後只跟周圍跟隨的宦官侍衛閑談,完全不理太子。李珵瑞看著自己的父親,他知道這個望了二十五年的背影就要被他趕超。
李珵瑞勒著馬韁的手暗暗發抖,一是激動二是害怕,兩股感情在他胸腔內翻湧抗爭,正在他舉棋不定間,他只覺得一道寒光自眼前掠過,眼前已經綻開了一朵血色之花。
一支羽箭已經橫著穿透皇帝的脖子,剛才和侍從談話時的笑還掛在臉上,但人卻一下子栽下馬來,沒有了半點生命跡象。
皇帝死了。
所有人都愣了。
“有刺客——保護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