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說,是不叫我輸的太難堪麼?”蜀王很有自知之明:“皇子當中,就屬你騎射第一。”
“這我倒不知,不過,我想倔脾氣四弟算是第一。”
“我看是胡鬧第一。”蜀王難掩厭惡:“染惜遲沒長大腦胡鬧,他竟然比她還胡來,扔下皇子職責,去追自己的王妃。”
“四弟對染惜遲一片痴心,在皇族當中實屬可貴,我倒是有些羨慕他,能有一個女子叫自己為之傾心不捨。”李雒嚮往常一樣,不過是隨口說說。在他心中,女人應該是他的附庸,他絕不會因為自己的附庸,本末倒置,耽誤了正事。
“我怎麼就看出染惜遲有哪點好。”
“姻緣這東西,哪裡能說的清呢。”李雒腦海裡竟然一閃而過一個美麗的倩影,雖然只有一瞬,卻足以叫他驚愕。
倩影的主人姓葉名承歡。
蜀王無心的笑問:“三弟,似乎頗有感悟,不如心繫哪家女子?”
如若往常,李雒或許會隨口編一個和哪家小姐美麗的邂逅故事來消磨時間,但現在他被自己不受控制的思緒攪的唬了一跳,忙說:“我要是心繫的女子倒是好了,相思之苦也比現在寂寞無主好的多。”
“說歸說,你我都該知道紅顏禍水。”蜀王冷哼,接著說:“眼前不就有一個活例子麼。”
李雒會心一笑:“皇兄說的極是,依我看父皇的怒火已經到了臨界點,現在哪怕一件小事再觸怒父皇,李珵瑞的太子之位便該轉手歸你了。”
蜀王春風得意,喜笑顏開:“這是自然。”
“也不能完全這樣說,監國之權,父皇並未收回,就證明父皇還對李珵瑞抱有期望,給他機會改正,一旦他重拾父皇的信任,再搬到他就難了。”李雒憂心忡忡的說:“我們該趁他現在虛弱,再給他下一計猛藥。”
“細細說來。”蜀王一聽李雒有計謀,立刻來了精神。
李雒靠近蜀王把計謀全部告訴他,說完補充說:“這條計謀可能不夠精細,但對付李珵瑞錯錯有餘。”
如果李珵瑞和蜀王喝酒的時候,蜀王中毒。皇帝一定會認為是李珵瑞投毒。
“為了保住太子之位,謀害王位爭奪的勁敵——自己的親弟弟。”蜀王眼中寒光一閃:“李珵瑞,你就是長一百張嘴也說不清了,可是他對我頗為忌憚,如何把他邀出來?”
“很簡單——葉承歡。”紅顏禍水,禍水紅顏。就叫她把這個角色扮演到底吧。
“可上官臻赫……”
“皇兄放心交給我去遊說即可。”
離開蜀王府,李雒便來到麒國府找上官臻赫商議,和設想的一樣,上官臻赫對承歡視若珍寶,一聽要讓承歡再見李珵瑞,險些與李雒動起手來。
李雒把蜀王引出李珵瑞,設計對付他一事,大概說了一二,又保證有他在,誰也奈何不了承歡半根汗毛,上官臻赫才勉為其難的答應。
承歡聽說要見李珵瑞,死也不應,又哭又鬧,李雒看的頗為無語,很怕承歡表演的太賣力,上官臻赫心疼她,一口回絕。忙說:“小夫人,如果想出這口惡氣,現在正是機會。”
承歡這才咬著嘴唇,含淚點頭應諾。
。
殺機四伏一)
承歡將頭發束起盤到腦後,插上發簪,戴了皂色折羅巾,身著白色缺骻袍,足蹬黑色高腰靴,一副男子打扮,清俊而不失溫婉。
宮內的太液池分為東西兩部分,其中西池最大,池中心有人工堆砌而成的蓬萊山,山上小亭,居高臨下,俯瞰微風吹皺一池春水。
李雒瞧見承歡一身男子打扮,迎上前貼在她耳邊說:“不是叫你打扮的漂亮點麼,怎麼不男不女的就出來了,是怕誘的李珵瑞在這裡失了分寸嗎?”
承歡按捺住心中的不忿,盡量平和的說:“殿下跟我真是不分親疏呢,這樣的話也隨便亂說。我這樣打扮是小侯爺吩咐的。”
“這樣也好,天涼了,多穿點總沒有壞處。”
李雒對承歡頂撞他,並未深究。因為按照他的設想,不出意外,太子,承歡,蜀王今天會一併完蛋,勝利者只有他一人。
“這裡只有殿下和承歡兩個人麼?”蓬萊亭中連宮女也沒留一名。
“太子殿下和皇兄還未到。”李雒落座,託著下巴笑看承歡:“我告訴你的時間不對,比約定的要早兩刻鐘。”
天啊,承歡內心驚呼,這兩刻鐘又要費心的和李雒思辨了。
“不知道殿下先把我叫來有什麼單獨說的。”
“你該知道的吧。”李雒端起瑪瑙瑞獸酒杯,示意承歡倒酒,承歡小步上前為他斟滿酒水,故意裝傻:“承歡愚鈍,哪能猜著殿下的心思。”
李雒在承歡俯身斟酒的時候,輕語,聲音雖小,承歡卻字字聽在心中:“這是為李珵瑞擺的鴻門宴……看你伶俐,陪著他這麼死了不值得。我給你的時間足夠你想清楚,究竟站在哪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