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紀王府,天色已經沉的看不見一絲亮光了,她才換好尋常的衣裳,大雨傾盆而下,彷彿自屋簷上垂下一道珠簾。
難得涼風隨著大雨而至。
她總是覺得哪裡不對勁,忐忑不安,可又找不出理由。屋外的雨水,一滴滴的打在她心上,忽然,屋外的大雨中夾雜著吵鬧的人聲,越來越近。
王府管家帶著一隊府兵,從外進來,管家顧不得滿身的雨水,問:“承歡姑娘,你可見到了王妃?”
“不曾。”承歡回答。
管家似乎最後一線希望也斷了,頹然絕望的說:“這可怎麼辦?這府裡上上下下都找過了,不見王妃。”
“再找找,王妃生性貪玩,這會可能看到你們再尋她,高興的捂嘴笑呢。”
“不會的,王妃怕黑,這天色暗了,她平日不管在哪都會回府的。”
“管家,可去城中王府要好的朋友家問過了,興許在別處做客,被雨隔住了。”承歡提了一個建議,剛出口,她猛然想通了,自己究竟在擔心什麼,可已經晚了。
“來人,去駙馬府問。”
“慢!”承歡阻住管家:“你可曾去王妃的居所查過了,她有沒有留下講明去向的字條。”
“我確實見過王妃在寫什麼……可,沒有貴人在場,我怎敢擅自踏入王妃居室!”言下之意,承歡也不夠資格。
此時管家打發去找駙馬府的府兵,已經出了門,承歡心中罵自己愚蠢,王妃離府,雖然和她扯不上關系,可現在,一旦長公主李媛介入,滋事盤問,一定會惹出許多麻煩。
雨停之後,天邊自烏雲後露出一線彩霞,如撕裂傷口。
長公主李媛如期而至。
承歡蒙冤
李媛見了承歡,直接命左右的府兵:“給我抓起來!”
“公主為何抓我?總歸該有個理由!”
“好大的膽子,還有臉問,你把紀王妃怎麼樣了?!”
“聽公主的意思,是我害了紀王妃。”一切都和承歡預料的一樣,李媛絕不會放過整治她的機會。李媛厲色怒斥:“難道不是麼?!你是什麼東西,能做出何事來,當本公主心裡沒數麼?”
“我為什麼要害王妃?”
“你和王妃有過節,這一點還不夠麼?!”
承歡撲哧一笑:“我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動王妃半個指頭,害了王妃,我還能活麼,再說管家說過他曾看過王妃在寫書信,上面可能表明了她的去向。”
“書信?!本公主剛從王妃居室過來,從沒見到什麼書信!”李媛側目管家,管家低著頭說:“小的,看錯了。王妃並未書寫任何東西!”
公主李媛是局勢的掌控者,她說沒有就沒有,縱使也奈何不了她。現在只剩下一條路可以擺脫困難,就是證明王妃失蹤的時候,她並未在府。
但現在來看,管家是不會貿然說出宮裡來人找過承歡的,他怕得罪公主,只要承歡不說,他自始自終都會保持沉默。
而承歡萬萬不能把李珵瑞牽扯出來。
“怎麼不說話?心虛了?”李媛冷笑:“王妃好心邀你府中做客,你竟然心狠手辣加害於她。”李媛其實已經找到了王妃留下的書信,也大致看過,信的內容確切來說是一封休了李凜的書信,就算不是為了誣陷承歡,她也不會叫如此胡鬧的書信叫旁人看到。
李媛並不喜歡染惜遲,與她交好都是看在皇弟李凜的面子上,現在她跑了,那麼順水推舟,便說她被承歡害死了,叫李凜另娶一位合適的王妃,一舉兩得。
“啟稟公主,這簪子本是王妃之物。”一個丫鬟抱著承歡的首飾盒子走到李媛面前,指著放在的珠花簪說:“雖然王妃不喜歡我們貼身服侍,但這簪子我還是認得的,的確是王妃之物。”
公主捏起簪子,扔到承歡面前:“你還有什麼話說?”
“公主是說我因為貪圖一隻珠簪謀害了王妃?”
李媛勝券在握說:“謀害王妃,此案通天,去刑部大牢解釋吧。”單手喚來左右:“還不把嫌犯葉承歡押起來。”
“你!”
“本公主難道說錯了麼?!”
冷風吹入室內,吹著承歡的水藍薄紗儒群,讓她如置寒冬,她萬般計劃,竟然被李媛節外生枝,她一入牢,前功盡棄,她還未報仇雪恨,怎麼能栽在這種地方。
“皇姐,的確說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