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聽到承歡不怪自己,還需要自己,喜滋滋的問:“主人的事兒,碧玉萬死不辭。”
“你啊。”承歡佯裝生氣,點了點碧玉的眉心:“我把宅子留給你住,你不在揚州享福,跑到我身邊來受苦。”
“不行,碧玉離開主人就不能活,我來長安找到了帶你走的秦頌,他告訴我你在這裡,我就尋來了,主人走後,天天就是想著您。”
“這些話留著說給男人聽罷。”承歡說:“長安不比揚州,凡事要加倍小心。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聰明如你,都該懂。”
碧玉忙說:“都聽主人吩咐就是了。”自打三年前十二歲的碧玉被承歡從餓殍堆裡撿回來,她的世界就剩下一句話,主人承歡就是她的天。
“提醒你一下。”承歡拉過碧玉,貼在她耳邊將她現在的境況說了一下,碧玉沒有任何疑問,在她思維中,承歡要做的都是正確的。
“懂了沒,在我給你指令前,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照顧銅錢。”承歡指了指裝蟒蛇的籃子。碧玉嘟著嘴,酸溜溜的說:“主人帶它不帶我,好嫉妒。”
承歡摸了摸碧玉的臉,低喃:“碧玉如果聽話,可以永遠在我身邊。”
“嗯。”碧玉的笑容比陽光還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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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搶親一)
劉埑回家聽到家裡又多了一口人,氣的跑去大罵了承歡一頓,方才解氣。但不管怎麼講碧玉還是留了下來,加上她乖巧聽話,劉家也逐漸接納了她。
結婚當日,承歡長裙交裾,壁瑞簪珥,屐塗彩漆,腰繫五色,麗女盛飾,燦若春華。承歡和劉埑牽著紅綢簇成的繡球入場,她始終低著頭,蓮步盈盈,能感覺到身邊即將成為自己夫婿的人是何等的高興。
劉埑的父母正襟坐於上方,她和劉埑舉案齊眉朝父母行八拜大禮,感謝他們的養育之恩。“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贊禮字正腔圓高喝。
一系列的反鎖的禮節和叩拜後,禮贊高喝:“新娘入洞房。”
劉埑人際關系還算不錯,還恭賀送禮的人裝了滿滿一屋子,承歡被送入洞房後,他則留下來陪賓客喝酒。
承歡獨自一人坐在新房內,開始還能堅持的住,隨著天色漸漸昏暗下來,她只覺得腰間的力道已經從體內流出,身形不覺萎靡下去,靠著床欄打起瞌睡。後來幹脆倒在新的被褥上,側身小憩。
承歡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聽到新房外,傳來一陣尖叫,夾雜著聽不清的摔打的聲響,她一下清醒過來,但遠處一片黑暗,她什麼都看不到。
“有人嗎?發生什麼事了?”承歡摸索著下床,這時遠處一盞明燈,吸引了她的所有的視線。
“相公——你來了。”她緩緩出了一口氣:“外面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那麼吵?賓客們都回了麼。”
“都回了。”燈光遮住了那人的面容,但聲音絕對不是劉埑,語氣帶著一絲笑意:“都回了,這裡只有你和我。”
她像一個怕火的小獸縮排婚床裡側,他不是劉埑。
“承歡姑娘,真是健忘,不到一個月就把我忘了。”那人放下燈臺,點點火光從他手裡離開,卻照亮整個新房。上官臻赫腰佩金制剛卯,銘文精細。右手握軟金鑲玉的寶劍,左手撥弄著燈芯,控制著室內的光線忽明忽暗:“我還以為你會記得我呢,畢竟我把你壓到在床上,差點……”
“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快滾!”
承歡從床榻上下來,指著出口對上官臻赫道。上官臻赫順著她的手指望向前方漆黑的空隙,須臾,轉身坐在新床上,笑眯眯的說:“我既然能走進來,哪那麼容易走。”
“拿開你的髒手!”她拽過上官臻赫手裡撫摸的細褥,恐遭了他的玷汙。
這話惹惱了上官臻赫,再無戲謔優雅,拽過承歡,推倒在床上,拔出寶劍,劍刃直抵她的脖頸,咬牙切齒的說:“不要得意忘形,小侯爺我脾氣好和你說句戲言,你還真當我稀罕你不成?”
承歡隱約嗅著劍刃上還未擦淨的血跡,一股腥味沖進她的鼻息,彷彿知道了這些殘留曾經屬於的身體和她的關系,顫抖的問:“你究竟要做什麼?我的夫君呢?”
“我要搶你回去,劉埑不同意,被我一劍砍了。”上官臻赫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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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搶親二)
“你敢!”承歡不顧喉間的利劍,起身往外跑,想要檢視外面的狀況,上官臻赫也不攔她,結果剛跑到門口,便被一個壯漢攔住,狠狠將她推倒狠狠的摔在地上,承歡也顧不得疼痛,第一個反應還是跑。
此時肩膀被一個黑臉大漢壓住,動彈不得,上官臻赫慢悠悠的來到她跟前,反掌想刮她耳光,終究還是忍住了,承歡的簪子頭飾落在地上,但是目光孤傲,冷冷的看著眼前施暴的上官臻赫,叫他在她寒冷的目光中無處躲藏。
“不信?,把劉埑拖過來——”
兩個個粗布衣著,以巾裹頭的侍衛拖著劉埑從前室來,形成一道衍接衍成的血跡。
“相公——”承歡伸手夠他,卻被上官臻赫一腳踢了回去。
劉埑捂著滴血的胸口,怒目上官臻赫:“你——你——”終究還是不知道該如何罵他。